“你们一直都住在山上吗?”
“自从老首长去世后,我们就留在这儿负责看守院子。”
通过聊天,陶羚才知道原来顾少清的爷爷是功勋了得的上将,曾经为国家做过卓绝贡献,还曾在中央做过重要领导人,后因病去世,已经去世八年。
“奶奶出生富贵之家,怎么和爷爷认识,又怎么嫁给他的?”
提起这个,张叔又眉飞色舞地讲起来,“老首长和老夫人啊,就是一段征服和被征服的佳话,你想啊,老首长那是杀过鬼子开过大pào的铁血汉子,突然之间娶了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待她,老夫人呢年轻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左看右看都觉得我们首长是个大老粗,横竖看不顺眼,两人结婚后,分房睡,老首长不肯低头,老夫人不肯妥协,两人整整耗了这么多年……”
张叔竖了五根手指头,陶羚诧异,“五年?”
张叔点头,“两人整整耗了五年才做了一对儿真夫妻,说也奇怪,之后两人就和和美美的,不再明争暗斗。”
陶羚自动自发地脑补这五年里的曲折离奇,结合曾经看过的众多民国文,那是一个jīng彩,正出神之际,谭子维的声音忽地在他们身后扬起,“你们聊的什么这么投入?”
张叔转头,“没什么。谭先生没休息?”
陶羚看到谭子维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促狭,“休息了一会,觉得山间空气好,就出来转转。”顿了一下,他问:“张叔是不是会拳脚功夫?能不能教教我?”
张叔讶异,“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肯吃苦学这个了。”
“上次在一个舞会上,被一个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觉得学些手段还是非常重要的。”谭子维煞有介事的说。
陶羚瞄了他两眼,没戳穿,只是如果张叔知道,谭子维学拳脚是为了对付他家少爷,不知会作何感想?
“好啊,我们现在就来吧。”张叔闲的久了,立刻就行动起来,并热qíng地对陶羚说:“姑娘,你也一起来,学几手免得不够我家少爷折腾。”
陶羚心虚的脸一红,在张叔的指挥下像模像样地挥拳踢腿,张叔看着还蛮有英姿飒慡的味道。
“好,这个样子向后转。”张叔站在他们前面,做了个悬空高踢的动作,很有难度。
陶羚已经腰酸腿软,脚上也隐隐作痛,自知没力气,gān脆站着不动,谁知一旁的谭子维倒是利落地学着他的样子腾空而起,结果没掌握好平衡,眼睁睁往下坠。
完全出于条件反she,陶羚眼疾手快地冲出去抓住了谭子维的胳膊,稳住了他摇摇yù坠的身形。
不知道是站的站不稳,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谭子维一把摁住了陶羚的手。
时间,仿佛有所胶着。
谭子维目不转睛地看着陶羚,眼底有异样的qíng绪在流转,陶羚有片刻的失神,就在两人相互凝望之际,一道锐利如箭的目光yīn鸷地she了过来。
陶羚抬头一看,顾少清正满身寒气地朝着这边走来,她下意识收回手,倒退两步,离谭子维远了些,而张叔见自家少爷发飙,早识趣的一溜烟遁走了。
顾少清一步一步的走来,每近一步,陶羚都觉得头皮紧绷了些,他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用一种万年寒冰的冷芒扫视她,“你的手脏了,还不快去洗手?”
陶羚一愣,看了看自己gān净的手,她什么都没做……倏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碰了谭子维!
顾少清,这个小肚jī肠的醋坛子!
“洗就洗。”
他满身煞气,整个人冷寒的可怖,与他对抗,还不如gān脆去洗个手来的省事。
气冲冲的往回走,眼角余光却看到顾少清站到了直挺挺站着的谭子维面前,他cha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拿了出来,她心里一跳,立刻飞回来抱住了他的手臂,“顾少清,你冷静点,别动不动就打人。”
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是清脆的金属打火机声。
陶羚一愣,看到顾少清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根烟,他斜眼看她,眸底流窜着冷嘲,陶羚嘴角僵硬的一咧,脸色又红又白,“误会,完全是误会。”
“你这份关心之qíng,真是令人感动。”顾少清略一抬手,打火机啪的一声冒出青色的火苗,姿态优雅的点燃,抽一口,喷在了陶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