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笑什么呀?”雪儿低头侧脸,瞅着他奇怪道。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刚才你明明是一脸的不屑,嗯,感觉很不对劲儿呢。”
“你说照顾爹爹,我看是爹爹照顾你吧,长不大的孩子。”
“怎么会呢?我是故意笨笨的,就是想依赖着你,这都不懂。”雪儿鼓着小嘴巴,转头回来,对着石碑道,“今昔姨娘,我有个愿望,不知你会答应我吗?”
仓廪见她又闭眼,红唇蠕动,听不见她在默念着什么。
“啊?你答应我了吗?”雪儿兴奋的睁眼,抓住仓廪的手,叩拜,“谢谢今昔姨娘,谢谢今昔姨娘。”
“什么?”仓廪被她带着叩拜。
一双明眸忽闪着,雪儿发着欢快的声音:“我跟今昔姨娘说,我想跟你成亲,结果她答应了,让雪儿好好照顾你呢。”
“胡扯。”仓廪甩开她的玉手,站了起来,“今昔的魂魄根本不在这里,休想骗我!”
“你,你gān嘛发那么大火啊!”雪儿蹙眉站起,二人沉默良久。
雪儿伸手接触他的手,开口道:“你真的,真的生气了?”
仓廪流下一行泪,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我对不起婉儿,对不起今昔。”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雪儿感觉说的不对,眉头皱起,咬着下唇,“要是她们知道你这么qíng深义重,肯定会感动的,不要伤心了。”雪儿没憋住眼泪,啜泣起来。
仓廪心一软:“好了,我们走吧。”
“你,你就不晓得安慰我一下么?”雪儿跺了一下脚,嚎哭起来。
“你还越哭越带劲了。”仓廪抬起袖子,帮她擦脸,雪儿一把打开,瞪了他一眼。“你有汗臭,哼。”
“我臭吗?”仓廪收回来闻了闻,“没有吧,昨晚才换的衣裳啊。”
“臭男人,你伤了我的心,不理你了。”雪儿擦着袖子走开,仓廪提着篮子跟着她身后,喊着雪儿。
圆月初升,温柔的播撒在半崖间,灶里的火光闪闪,雪儿打开锅盖,热气蒸腾。瞅了一眼远处站在崖边的仓廪,嘴里嘟囔一下,将两竹筒米酒放进锅里加热。
良久,仓廪听见雪儿喊声,回过头来。“还没睡?”
“每到月圆之夜就跟你师父一样。”
“嗯?”仓廪走了回来,雪儿将竹筒放在石桌上,“你见过我师父?”
“没有,还不是你说的,每到月圆之夜你师父疯疯癫癫的。”雪儿坐下来,递了个眼神,“难受吗?喝口酒驱驱寒气。”
仓廪坐下来,捧着热乎乎的竹筒:“可是,我现在没有疯疯癫癫的呀。”
“你一不动,二不说话,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跟疯癫难道有区别吗?差不多。”雪儿嗅了一下米酒,满意的砸吧一口,“爹爹,尝尝你女儿酿造的酒,可甜呢。”
“嗯,甘甜如醴酪,美哉。”
雪儿撑着脑袋,秋波如水,凝望着明月:“人美,还是酒美呢?”
“都美。”
那张秀丽的脸盛开如花,捧起竹筒,莞尔一笑:“gān杯。”
父女二人说说笑笑,雪儿微醺,晃了一下站起来。“仓廪,雪儿为你跳一支舞,好不好?”
“叫爹爹。”
“不。”白衣如风,飘落在大石之上,她对着下面的仓廪笑了笑。
清风chuī拂,衣衫如烟波浮动,雪儿吟唱着词曲,纤腰细舞旋转如百花盛开。仓廪慢慢站起来,望着那个仙美的女子青丝飘逸,勾连起当年与今昔的美好时光。裙摆扬起,她歌声婉转,明月羞蔽于云中。轻盈跃起,如轻纱在水中慢自飘动,如诗如画羞怯了繁花。
吟舞沉醉,歌声愁婉诉说着求而不得的qíng愫,水袖起伏于圆月之间,半隐半现,那三条白尾浮起如孔雀开屏,曼妙的舞影在他眼前千娇百媚的转换,九天神女也莫过如此,足以将天下男子勾魂摄魄。
间歇,一袭白纱轻轻地落下,玉臂绕过他脖颈反勾于后背,蜂腰弯曲,仓廪一惊,伸手挡在她后肩:“小心。”
“仓廪,雪儿美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