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好啊!
老婆自己的了,母亲也找回来了,女儿有了,或许还能再有一个儿子,家庭很温暖,一件件美好的事qíng他都拥有了,再对比一下处境凄凉的易绍天,这个自己曾经的战友,曾经的兄弟,邢爷冷硬的心顿时柔软了不少。
社会上流行过一句话,说得很现实。
铁哥们有三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
而这三件铁之中,要说在当今这个利益至高的物质社会保持得最恒久的,那就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了。
战友qíng,那是一种特别gān净和纯粹的qíng感。
所以,顿住脚步沉默了两秒后,邢烈火终于回过头望了他,往回走进了所长办公室。
不用再多说什么,其余人等全部自动屏蔽了自己,替他俩关上门儿站得离办公室远远的。
这两个人,不管是谁,他们都惹不起。
两个男人面对坐着,一个人点了一根烟,都沉浸在思绪里半晌没有言语,这副画面,相当的诡异。
要从缘分论算起,这俩也算是有缘人,身兼了多重身份。
弹了弹指尖儿的烟灰,易绍天掀了掀唇,脸上带着点儿自嘲,用淡淡的声音拉开了话题。
“邢帅,咱俩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坐下来,好好聊过天了?”
他此时的样子落入邢烈火的眼里,完全就是失意后的感伤,还有就是那份忧郁。
浅浅地叼着烟吸了一口,他冷冽的双眸里夹着两簇寒光便直she了过去。
“说吧,想和我说什么!我听着呢!”
说什么呢?!
易绍天淡淡一笑:“如果我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找你叙叙旧,你会相信么?”
“相信!”冷冽的声音很快便回应了他,但是邢烈火望向他时,那眼晴里的冷芒未曾改变,“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即便你要说什么其他的事,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苦笑一声,易绍天点了点头。
一句话便堵死了他,这就是邢烈火。
而事实上,他还真就没打算让他帮忙放过自己的妹子,毕竟有那么多条人命垫在那儿,在京都这块土地上,不管谁有多大的能量,也难逃公众的眼睛和那恢恢的法网。
安然,她这次的确罪有应得。
至于他现在所做的,只是基于一个哥哥应尽的责任。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易绍天再次浅淡的说:“邢帅,翘翘跟了你,我很羡慕,现在我想说,恭喜你。这话是从战友的角度说的。”
说起连翘,邢爷就有些头疼了,身子一阵激灵后再次绷紧,立马想到了上午在家里那番争吵,冷冽的眸子快速地掠过一丝异色。
不过,一闪而过。
然而,却没有逃过易绍天那双jīng明的眼睛。
“你俩闹别扭了?”
“不关你的事!”
冷冷地睨向他,邢爷脸上冷得全是冰渣,而易绍天脸上还是湿润的笑容。
一冷一热,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截然不同的反应,偏偏都是极致的表qíng。
“是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好心想提醒你,翘翘是个骄傲的女人,她为了你肯服软那是因为爱你,可是就你那牛脾气不改改,凡事以自我为中心的大男子主义绝对是滋生你俩矛盾的温chuáng。”
这话,易绍天说的是事实。
但邢爷却不想领qíng。
冷冽的眸光望着他,他不悦地挑起眉头,“你就想告诉我这些?”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
紧张的空气里,浮动着一种独属于雄xing生物之间的较量和jiāo锋,犹如无形的华山论剑。
两个人既是战友,又是qíng敌,一个在军界,一个在警界,这些年来虽然彼此有些嫌隙,但真正的jiāo集也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属于井水不犯河水那种,从来没有过斗得你死我活的qíng况。
其实,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是彼此都知道,都还是念着那份战友旧qíng的。
而易绍天虽然和邢爷不是同属于一个类型的男人,但却不得不说,其实他的确也算得上是一个有能力和魄力的男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次淡笑:“当然不是,其实我是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说,我时间不多。”邢爷的声音很冷,还有些不耐,他着急去找媳妇。
“邢帅,不管你怎么想我,有一点你肯定会相信,我永远也不可能去伤害翘翘……”每每说到连翘,易绍天的眸底便自然而然地泛过一抹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