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猛的辍学是因为他;他的,还是因为他自己。
因为他的自私,不懂事,他害了林家每一个人,甚至父母的死亡。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放弃了自己,内疚深深勒住了他的每一分每一寸,他日夜的睡不着,那一段时间,甚至连头发都快掉光了。
林猛不放心他,走哪都带着他,他那时候还在做生意。从少管所出来后的他就没有再回到学校,而是在外打工,什么工都做过,搬运刷墙送货他都gān,后来有门路了就跟着人天南地北跑货去,什么都跑,名贵的烟酒,瓷器……什么赚钱做什么,从北走到南。他就像个陀螺,从来没停过,从这个城市,辗转到那个,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把他带在身边。
林猛出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待宾馆酒店的房间里,带着他的电脑,编写程序,钻研黑客技术。他知道,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除了爸妈,就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所以他开始想要成功,后来他的技术渐渐成熟,在黑客这一块的名气也渐渐响了,就开始接各种私活。违法的他也gān过,差点走了弯路。后来被林猛知道了,坚决反对,不让他继续碰电脑。
那天两人谈了很久,看着这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哥哥,他妥协了,不走灰色地带,不踩红线。所以现在他只是编写程序偶尔接个活而已。
来到这个地方其实不是林猛的选择。两年前林虎跟着林猛跑货的时候去过一趟海边,他在那里见过路颖一面。似乎是仓兰中学的秋游活动,她和学生一起在沙滩上玩耍,笑得很开心,看着,就像冰雪融化了一般。
那时候离爸妈的离去刚好三年。林虎已经渐渐走出来了,他一个人坐在岸边很久,听到嬉戏的声音回头一眼映入的就是她的笑脸,很美。他看着她久久发呆,一直都记得那张笑脸。
一年多前,林猛的手下有人生事后他就解散了自己手里的团伙,他gān这行快十年了,手里有很多资源和各地的合伙商,也有不少跟着讨生活的人,但是赚的钱一直是gāngān净净的。无意中的一次发现手底下有人在背着他走私不该触碰的东西,林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该销毁的东西他一向毫不留qíng。
就这么空闲了下来,林虎决定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不是那个他们出生成长有着林家一切记忆的北城。而这里,就是林虎选的。他不确定还能不能见到她,所以经常会一个人驱车去海边坐上半天,直到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后,他在超市碰见了她。
林猛到路家的时候,路妈妈给他开的门。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林虎和沙发上一脸严肃盯着他的男人。
五十多岁的样子,戴着副眼睛,法令纹很深,板着个脸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应该就是他用林虎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
“你好!”林猛跟开门的妇女打了个招呼。
“你好,是小林的哥哥吧?先进来再说。”路妈妈看着是个和气的人,眼睛有点红,对他笑了笑。
林猛跟在她后面拖鞋进了屋子。
“哥!”林虎有点憔悴,估计昨晚没有睡觉,他以前经常熬夜,林猛对他这副样子并不陌生,安抚得看了他一眼。
转头对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路父说,“你好,路伯父,我是小虎的哥哥,有什么事qíng您就说吧,小虎的xing格我知道,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您女儿的事qíng,我一定会让他负责到底的。”
“哼!说得倒是好听,你在不知道你弟弟到底做了什么事qíng的qíng况下就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说明你跟你的弟弟一样,是一个非常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什么事qíng该做什么事qíng不该做,你心里就应该有个衡量才对!如果你弟弟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就不应该在没有我们家长的同意下跟我女儿私定终生,而且还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说完他非常恼怒的拍了下茶几。
“很抱歉,你指的是?”林猛看了眼在一旁锤头不语的林虎。
“是这样的林先生,我来说吧!”路母走过来让林虎坐下,开口道,“我女儿现在在她的房间里,身体有些虚弱我就不让她出来了。她一直就是个懂事省心的孩子,从小到大,她没有让我们两夫妻cao过一点心。谁知道三天前她竟然突然跟我们说她怀孕了,这让我们老两口怎么能接受,她是个未婚的姑娘啊。而且还是一个中学的教师,我跟她爸虽然生气但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