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鸣声打断我的思绪,苏墨和赫羽锡一人开着一辆车。来的时候我是自己打的车,现在两辆车停在我前面,苏墨从车窗里探出头:“小燃,上车,我载你。”他笑的时候眼睛就像是弯弯的月牙,真好看。
赫羽锡倒是鸟都没鸟我,直把车笛按得极响。
“我做他的车,今天谢谢你了。”
我刚上车,赫羽锡一脚油门下去车就飞了出去,吓得我小心肝儿一颤:“你好歹等我系好安全带。”
“事儿多。”
据说苏墨是刚回国不久,所以我们三人一起吃了顿饭,中途舒君也过来了,是苏墨给叫过来的,看样子他们三人的关系真不错。
舒君脸色依旧差,想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láng狈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让人可怜的。
苏墨倒是才知道舒君变成了这个模样,一脸吃惊:“阿君,你怎么……”
舒君苦笑一声:“没事儿。”他就连说话都带了几分萎靡之气,我实在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毒。品的威力就真的那么大?太可怕了。
一顿饭吃得有些漠然,苏墨是个体贴的人,舒君如今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经历过不好的事qíng,冷场未免又太鄙视人。赫羽锡惯是个沉默寡言的,整个桌子上只有苏墨一个人柔声细语问两人一些生活琐事,又不会触及到对方心中难以言说的那一块。
他说话的技术让我钦佩,不免就多看了人两眼。但苏墨就像是背后都长了眼睛似的,我一看过去,他就看过来,四目相对,难免有几分尴尬。
“忘了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羽锡啊,这事儿你都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我还以为你会吊死在一颗枯树上呢。”苏墨笑道。
“没多久,去年。”赫羽锡倒是没回避这个话题,却加了句:“还没办事儿。”
苏墨一愣:“没办事儿?”声音也陡然提高了两倍。
不过他声音就算提高了,听起来也温文尔雅,沁脾人心。如一汪轻灵的泉水,洗筋髓骨般让人浑身舒畅。
赫羽锡没再作声,苏墨也没追问。
舒君忽然放下筷子,他眼窝深陷的眼睛直直看向我:“陈奕琳在哪里。”
我当场愣住,完全没想到舒君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赫羽锡眼神一冷,他放筷子的姿势依旧优雅,甚至还擦了擦嘴,可他仿佛带着寒冰层的眼神却告诉我,舒君刚刚那句话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管好你自己再去管别人。”赫羽锡说,冰冷的声音让人浑身生寒。
舒君头一垂:“田燃,陈奕琳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老实道。
舒君猛然抬头,眼神却一片黯然,如同枯萎的金桔水,又好似冻伤的红掌:“她……没告诉你?”
“我他妈让你管好自己再说!”赫羽锡又重复了一句,他的声音真不大,却字里行间带了浓烈的威胁气味儿。仿佛只要舒君再说一句,他就能将人剥皮吃ròu生吞活剥。
我顿时不知道应该cha话还是继续保持沉默。于赫羽锡于阿琳两方,我现在都不会站在舒君一方。
苏墨伸手拍着赫羽锡的肩膀:“羽锡。”
赫羽锡略急端起水杯抿了口,以遏制心中的烦躁和狂bào:“田燃不知道,别问她。”他冷声说。
舒君放在桌面上的手背凸起厚厚的骨层,恍若山壑丘陵,凹。凸不平。
我补上一句:“阿琳突然走的,没给我说。”是同qíng心作祟舒君现在的表qíng,真的太可怜。
舒君苦笑一声,低喃一句,我没听清。他qíng绪不稳定,赫羽锡让苏墨把人送回家,苏墨自然是肯的。
“舒君他……到底怎么了?”路上,我带着迟疑问赫羽锡,稍微有些担心问这个问题越举了。
赫羽锡让我给他点一只烟,他叼在嘴里后,才说:“个傻。bī,你鸟他个屁。”
我去,这人啥都好,就喜欢说脏话喜欢在我面前摆大爷相,我一把伸过去抽掉他嘴角的烟:“我说,好歹是你朋友吧?能好好说话吗?”
他甩了我一记眼刀子,抬着下巴示意我把烟给他塞回去,我郁闷地把烟随手一cha,cha得赫羽锡“嗷嗷”地叫。
“我靠,田燃,老子短命肯定是被你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