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谋划好了,这是第一反应。他们要对付我,这是第二反应。在第三反应在我脑海响起时,于东已经弯下腰,用他那双不知道摸过多少个女人胸的肮脏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唇。
“快点,完事赶紧走。”于东冲凯瑟琳说。
凯瑟琳慢条斯理拢了下发丝,低头从巨大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架摄影机,架在肩膀上,走到我面前:“竟然还化妆了,真碍眼。”
然后一双手狠狠落在我脸上,几乎要将我脸皮搓烂,骨头揉碎。
透过狭fèng看清凯瑟琳和于东脸上张狂的笑意,我拼命挣扎起来,疯狂地吼叫。微笑者的伪装被撕开,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一点点控诉我生为人母的不尽责,生为人子的不尽孝。然后大脑里刷屏般回dàng着两个字:报仇!
可是于东捂着我的嘴,我说不出话,甚至不能张开嘴咬他个血ròu斑驳。
田燃,你真他妈的傻!傻不拉几以为qíng深难得,大把的青chūn年华làng费在一个糟粕身上。蠢到天边以为自己了不起,学了几句毒言辣语就可以和社会败类一较高下。
于东把我衣服扒开,职业装散落一地,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他把手伸出来,肆意在我身上游走。
他折磨的不是我的ròu。体,而是我的灵魂。
摄影机就在头顶,后面是凯瑟琳那张妖孽的脸,我大概能体会到赫羽锡当初的恨了。
将一颗心掏出来,小心翼翼捧到心爱的人面前,然后砰咚一声,被摔得粉碎。碎了还不止,有人总能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你的尊严和爱意糟蹋得一文不值。
而那个人,往往是让你爱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人。
于东他们离开时,我倒在地上,láng狈得犹如一条永远也翻不了身的咸鱼。他们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舍得给我留下。
“别后悔没弄死我。”这是我对于东说的唯一一句话。
正文 第17章 他的温柔似海
赫羽锡闯进来时,我正把桌布扯下,围在身上。桌布上洒了好多菜渍,脏的不得了。
他站在门口,比我还愣还惊,身子明显都僵了。
“你来了。”我无比平静问出这么句话,然后将桌布系紧,打算就这么昂着头出去。赫羽锡说过,没有人替我坚qiáng,所以再苦再酸,我得咬着牙吞下去。
“田燃。”赫羽锡叫了我一声,仿佛隔着汪洋大海飘过来,他的声音向来极具掩饰xing,他可以挂着一张笑脸冲你说着最狠辣的字句,也有本事冷着一张脸说出世间最美的qíng话。
但此刻,他的颤音却告诉我,他很难过很自责。
“赫羽锡,你还要站多久呢?不接我走吗?”我带着风轻云淡的笑看向他,然后向他伸出手。
如果他不拉我,我想从此以后我宁愿和他形同陌路。但事实是,他疾步走到我眼前,袖风甚至chuī到上了我伤痕累累的脸。
然后我被按进一个坚实如堡垒的胸膛,得到了一记醉生梦死般的深吻,和一句近乎宣誓的承诺。
赫羽锡俯在我身上哑着嗓子说:“嫁我,我帮你走上云端。”
我眨眨眼,魔怔般说了句:“别后悔,一无所有的女人很可怕。”
他异色瞳孔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没有qíng的男人更可怕。”
我和赫羽锡都是被爱qíng背叛过的可怜者,彼此的心都荒芜一片,恐怕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以一种奇特的相处方式走在一起,有关风月无关爱qíng。
那一刻我们都忘,结婚证已经在我们彼此的兜里。
赫羽锡拦腰将我抱起,我伸手勾住他脖子,埋在他胸膛前,和他一起以一种亡命之徒的姿态走出这家踩碎我尊严的饭店。
我记住了它的名字:天越之城。
赫羽锡是开车来的,他把我塞进车里又抱了我许久,久到我意识迷糊完全忘记身处何地时,才隐隐约约觉得车子被启动。
醒来时人躺在纯黑色chuáng单上,盖在身上的也是黑色棉被。这突兀的黑色吓得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做噩梦了吗?”迷死人的温柔声音闯入我耳膜,淌进心房。
赫羽锡穿了身灰质色家居服,嘴角边叼着一只未曾点燃的香烟,迎面走到chuáng边,无比熟练地在我额前印上一吻。
我后知后觉摸了额头一把,惹来他一连串低沉的笑声:“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