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松的语气,明明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顿了下,闭眼苦笑:“赫羽锡,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希望你能好回答我这件事qíng。”
赫羽锡放开我,转身替我打开水龙头。
刚淋下来的水是冷的,尽管现在这个天洗个凉水澡并不算什么,但现在是午夜,真心有些凉。
可那凉水就这么淋在他头顶,他也不躲,发梢淋得贴在额间,看起来落魄极了。我有些怀疑,他是真的不怕冷吗?
热气慢慢腾升,赫羽锡扭过头:“赶紧洗了睡觉。”
他带着满身湿气出了门。
我开始破罐子破摔觉得,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其实这件事qíng真的只是巧合,和赫羽锡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洗完出去赫羽锡已经睡下了,他头发还是湿的,就睡在我的chuáng上,但只占了一个不大的位置。
我走过去,叹了口气。
到如今我根本就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赫羽锡费尽心血讨好。
qíng啊爱的,更是无稽之谈。
赫羽锡占了我的chuáng,我没地方可去,勉qiáng在他旁边躺下。
四年来,这是头一次我和赫羽锡再躺在同一张chuáng上。
刚躺上去,一条胳膊就横到腰间。
我身子一颤,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不要激动,腰间的胳膊也没乱动,好像这胳膊原本就只是为了找个地方放置而已。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心。
第二日甚至还睡过了头。
公司里的qíng况虽然暂时安稳了,但还不能掉以轻心,我赶紧从chuáng上爬起来,火速赶往公司,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去的时候看到千熵和公司员工聊天,双方jiāo谈得都挺愉快,我倒是好奇了一把。
“你们在聊什么呢?”
千熵回头,笑道:“没什么,随便聊了那句。”
那员工见我来了就忙活去了,千熵会来公司我也是没想到,不过我知道他一向和公司里的员工关系不错,也就没放在心上。
“抱歉,最近怀斌回来了,我……”
“我知道,公司的qíng况怎么样?应该还行吧。”
我忙点头:“嗯,qíng况基本稳定下来了,不过……”我顿了顿,想到赫羽锡昨晚的话,心里一凸,要说出口的话就转了个弯子,变成:“是中江出手的话,我这公司可能保不住了。”
千熵扶住我肩膀:“小燃,我会帮你。”这话本来应该是安慰我来着,可我就是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儿。
可能是赫羽锡昨晚上的话影响到了我,我点点头,叹了口气继续查看有哪些漏dòng能填补上,那些地方必须得我自己掏腰包。
算算,还真有点触目惊心。
这几年赚的钱,算是赔光了。
千熵清楚我公司的qíng况,提议要帮我。
现在帮我除了拿钱给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学长,你放心,如果没有钱了我肯定厚着脸皮问你借。”我笑道。
千熵苦着脸说:“小燃,你知道我不是让你借。”
“我不想欠人。”虽然比起人qíng来,钱其实是最好还的东西,但我什么都还不起,也不想欠。
千熵没再提这件事。
公司看似步入正轨,我却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从十二点一直往后挪,怀斌已经被苏墨接回去上课了,赫羽锡还没走。
直到有一天晚上凌晨两点多到家,连赫羽锡都不在,我才惊觉自己如今过得日子有多糟心。
大半夜的,我挺想怀斌的,但是又不能打电话过去找,这种感觉并不好。
倒在沙发上连去chuáng。上的力气都没有,身体疲倦是一层,心累又是一层。
余光瞥见矮几上有张纸条,竟然是赫羽锡留的言。
我有些想笑,现代这么发达的通讯工具他不用,竟然给我写纸条告诉我他回公司了。
我顿时就是一笑,笑完才恍然惊觉,赫羽锡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再一次渗透进我的生活,一点点剥开我的保护壳。
过了两天,公司里的传闻彻底消失了,我的日子也轻松了些,不过这次赔得有些大,我给怀斌存的身家都花光了。
千熵以各种名义给我塞钱,都被我拒绝了。
姓田的被我一纸诉状告进了法院。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千熵家里真跟局。子里有关,我的事儿基本是他全权负责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