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秘一笑,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狠狠吸了口:“他们这圈子,乱。咱们啊,小人物,玩不起。”说这话的时候,阿琳眼中弥漫着一股浓愁。
我愣在原地,差点忘了,阿琳曾经也是和舒君有过一段的。那时候她的果断让我佩服,但是几年的老板生涯让我清楚地从阿琳现在的表qíng中捕捉到一丝关于不舍的qíng绪。
“阿琳,你呢?现在有对象了吗?”她手上没有戒指,我笃定她没有结婚。
结果我一提这个话题,她就打旋子,朗声一笑后掐掉烟,说:“我结婚还早呢,等着你儿媳妇儿给姑奶奶捧花。得了,你男人来了,准备上车。”
说着,她就推着我往前。
我无奈,车上有赫羽锡,还有一个司机,我便没有再问阿琳。毕竟是在外人面前,有的话不好说。
我以前的房子还没有卖掉,所以赫羽锡跟阿琳都要委屈,跟我住旧房子。
赫羽锡已经来过了,熟练地找出拖鞋换上,就跟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阿琳一到我房子就开始念叨。
“我说田燃,纵观国内外,估计也就你这么一个老板能把自己这么糟蹋。有钱能不能先买个房子?这得七八十年代的房子了吧?”
我无奈道:“这要真是七八十年代的房子我准能赚翻,还当什么老板?坐吃等死都成。我出去买点菜,晚上在家里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阿琳立马摇头如捣蒜:“得了吧,出去吃。你也不嫌麻烦。”
这话说得我一愣,说真的,我还真没把做饭跟麻烦这两个字套在一起。
赫羽锡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发,我还是问了他一句:“你呢?”
他瞄了我一眼,特别傲娇的那种眼神儿打在我身上,说:“随意。”
“哟哟,田大老板,你这是出门是老板,在家当小媳妇儿啊。”阿琳又取笑我。
我都已经免疫了:“成了,你就别取笑我了。说点正事儿,阿琳,你跟我来。”我把阿琳拉进卧室,当真赫羽锡的面,我担心她不老实。
“阿琳,你这些年真没有去外面?一直在本地待着?那你这次过来这边是怎么了?”我神色正经,她估计也不好再跟我打磨合。
不过转眼我就瞧着她的爪子又伸进兜里准备掏烟。
我伸手就把烟盒子抢到自己手里:“都吸了多少根了还吸,阿琳,这烟有什么好吸的。”真搞不懂。
她举手投降:“田燃大妈子,我不吸了总成吧。”这话真没诚意。
我无奈道:“阿琳,你别跟我打太极了,慡快点告诉我成么?你不知道,当年你忽然就走了,我……”后面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说得轻了,这人不当回事儿,说得重了,我又怕她有负担,一溜烟又跑没见了。
我捂着脸叹了口长气,有些疲惫说:“阿琳,我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真要有点什么事qíng,难不成我还不护着你?”
阿琳终于不那么滑头,敛眉正经起来:“田燃,有些事qíng,真不是我不想说。算了,说白了,我就是躲着舒君,没别的。”她自bào自弃扔给我这么一句话,躺在chuáng上就不起来了。
我瞧了眼,这次阿琳真的没有说谎。
“那……这几年你们见过没有?”我小心翼翼问。
阿琳甩了个眼刀子给我:“你觉得老娘会跟那个渣男见面?别逗了。”
“也没有偶然遇到过?”虽说人海茫茫,但是舒君一直在找阿琳,又是在一个地方的话,其实偶遇的几率很大吧。
“你以为是孙悟空捞定海神针,一捞一个准?”阿琳哼道。
我妥协道:“好吧,那你这次来这边,是因为什么?对了,我还没问你现在在那里工作呢。”
阿琳忽然从chuáng上翻起来,一本正经说:“说起来这次上这边还真有点事。田燃,有人盯你。”
我一愣,有些不懂阿琳这话什么意思。
她接着说:“你以为上次给赫羽锡打匿名电话的是谁?”
我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又想通了。赫羽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换过号码,以前阿琳是有他的号码的。而且,如果通风报信的这个人是阿琳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