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从厨房出来的了。来到屋外,我和姐姐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我们看到的是凝重、担忧以及无奈。
母亲和父亲虽然都是那种很难劝说的类型,但是他们之间的差别还是相当明显的。母亲属于自闭的那种。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不大容易接受外界的信息。母亲的自闭一方面是因为年龄的缘故,一方面是因为知识缺乏(文盲)所致。母亲接受外界信息的速度比较慢,但也正是由于慢,所以一旦形成什么样的观念之后,就几乎是根深蒂固。想再去改变就千难万难。虽然难,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想办法冲破母亲的自闭屏障,只要想办法让母亲真正听见你的声音,那么母亲还是很有可能会接受你的建议的。而父亲则属于那种固执己见的类型。父亲的文化水平要比母亲高得多了。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高中生绝对要比现在的大学生还要稀缺。作为六七十年代的高中生,父亲其实可以算是高层知识分子了。正是由于足够的文化底蕴,所以对很多事qíng,父亲都有一套自己的独特见解。知识给人底气,因此在大部分qíng况下,父亲都会固执地认为自己的见解就是绝对正确的。要想劝说父亲改变他所认为的正确见解,那样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在我的印象中,基本就没有过改变父亲想法的先例。既然父亲已经坚持不喝中药了,那么想再次劝说父亲改变观念,那几乎就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qíng。
第114章 求助
虽然知道实现的可能xing很低,但我和姐姐却不能不试。最后的结果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虽然我、姐姐包括老婆和姐夫都费尽了口舌,但父亲还是固执地坚持不肯喝药。
这是一个愁云惨淡(全都放在心里,可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的周末,在多次努力无果之后,我们的心qíng都糟糕到了极点。现在我真的非常庆幸当时自己在南京的时候开了中药丸。在父亲坚决不喝中药的qíng况下,也只能先用中药丸垫着了。只是我们心中都清楚,这制成药跟只针对父亲的病qíng所开中药的药效相去甚远。因此,我们都很有默契地表示,一定要绞尽脑汁地尽快想出应对“父亲不喝中药”这个难题的良策。
在心事重重之中,我们再次回到了市区。事qíng的轻重缓急,我们还是能够分得清的。我们现在想全力解决的是父亲的问题,至于母亲的事qíng,就只好暂时先放一放了。
对于父亲的固执,我们已经不止一次领教了。正是因为对父亲的脾气的了解,我们才会为此而感觉无比头痛。成天惦念着父亲的吃药事宜,且久思无策,搞得我几乎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只两天,就感觉有些jīng神恍惚了起来。终于,我拔了个电话给姐姐。因为,我迫切希望姐姐已经想出了好的解决办法。
“姐,想到办法了没?”我有些紧张地问。
“就爸那脾气,就是想到办法了,估计也没人敢劝说。”姐姐无奈地回道。
“只要有办法就行了,至于找谁去劝说,我们可以另想法子。”姐姐的回答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
姐姐当然知道我的意思,于是叹息道:“唉,哪有这么容易(想到办法)。”
闻言,我虽然心中失望,但突然灵光一闪。刚才姐姐不是说“估计没人敢劝说”吗,但如果找到“敢于劝说”的人呢?想到这里,我就激动地说:“万全的方法是没有。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的我们都应该试试。就爸的脾气,虽然敢劝说的人不多,但也并非绝对没有。我觉得,我们只要能找到敢于说话的,到爸那边劝劝看,也未必就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
“嗯,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只是,我们找谁呢?”姐姐有些为难地问。
“你觉得姑姑、姑爹们怎么样?”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试探着反问。
“嗯,是个不错的选择!”姐姐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毕竟兄妹qíng深,我想爸多少得给点面子。即便是不接受姑姑、姑爹们的建议,爸也不至于会给他们脸色。而且,爸也一定知道姑姑、姑爹们是出于关心才会劝说自己的。在亲qíng的至大影响下,说不准爸就会接受他们的建议了。”
听了姐姐合qíng合理的分析,我顿时感觉心中有了些许底气。“那就这么决定了!”我qiáng调着说道。
“大姑姑、姑父和小姑姑、姑父离我家比较近,劝说容易些。至于二姑姑、姑父,我看就算了吧。他们生活在外地,离得实在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