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生是个聪明人,我已经找徐荷芬开了中药,看父亲的模样,也已经到了无法放疗、化疗的地步。因此,他一边说一边在一张白纸上写了起来。“我给你开些药。这些药的功效与化疗有些相似,但副作用要小得多。我开了两种,你可以到你们那儿的医院看看有没有。不管选择吃哪一种,都要记住了,一定要定期进行血液检查,并且每吃一个疗程,就得停一个星期。”
看他说得那么郑重,我就试探着问道:“这药能治好我爸?”
“能不能治好,我不能保证,但至少能够一定程度上遏制住复发的势头。”
见他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对他所说的话多少信了几分,于是伸手接过写着两种药物的那张单子。
顺利解答了我的疑惑之后,这位医生就让我耐心地等待一会儿,说等药方打好(将手写的打到电脑上)后,我就可以去药方取药了。
预先打出了一份,拿给徐荷芬看了看。他们小声地jiāo流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徐荷芬让再打一份。于是,那个小伙子就又按照徐荷芬所开的药方打了起来。看到这个小伙子,我不禁想起了前几次来南京时所找的徐荷芬的徒弟。不知道,那所谓的徒弟,原先是不是也如同这个小伙子般坐在电脑旁打字呢?
第150章 意料之外
未及感慨,那个小伙子就已经将药方弄好了,打出一份给了我。在他们的催促下,我不得不离开。看来,是没希望跟徐荷芬作最后的jiāo流了。在我离去之前,那个不到五十岁的男子还非常热心地提醒我,如果感觉药物有什么不良反应,那么可以随时随地来找他。人家是好意,我虽然并未有再次找他的打算,但还是故作感激地致谢。
当我再次走出门诊室的时候,姐夫和堂哥也已经回来了。姐夫郁闷地说,堂哥无论怎么劝,都不肯吃哪怕一口。这其实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那时,父亲已经吃上了姐夫带回来的早饭。看到父亲吃包子时的样子,我感觉其时父亲的胃口应该不错,也许是心qíng好的缘故吧。姐夫让我趁热吃点。为了节约时间,我胡乱塞了个包子。然后,就让他们在这里看着父亲,而我则下到二楼去取药。我说,待我将药取回之后,再上来与父亲一同去停车场。因为我不想让父亲拖着虚弱的身体随同我一起奔波。
我先来到二楼缴费窗口处排队。在我等待的时候,姐夫和堂哥来到了我身侧,询问我带的钱够不够。我让他们放心,因为我并不是给现金,而是直接刷卡。在我的qiáng烈要求下,姐夫再次回到三楼照顾父亲去了。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徐荷芬毕竟是全国闻名的老中医,除了二百元的高价挂号费之外,想必所开中药的价格也定然不会便宜。但,划价之后,我还是感觉到了吃惊。当然,我的吃惊倒并非因为贵,而是因为出乎意料的便宜。这次,考虑到来去一次的不方便,我咬咬牙,让徐荷芬开了三期的中药。但价格却比以往的两期甚至一期的中药都要便宜,只要六百元多一点。在大大意外之余,我不禁感慨万分,看来,“适合的药未必就贵,贵的药未必就适合”!不过,在物yù横飞的市场经济的大cháo下,很多人往往会被价格所迷惑。也正是这样一种不正常的近乎普及的心态,才为很多不法商家提供了可乘之机。
刷卡之后,我就来到了中药房。先上jiāo药单,然后就坐到大厅的椅子上等候。已经来了几次的我,对这里的程序自是十分熟悉。不过这次,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中药房的工作人员,对于这份独特的中药药方似乎很感兴趣,不仅仔细地看着,还夸张地拿笔记着什么。耽搁了一阵,才拿着药单到里面取药去了。
虽然堂哥对这里的qíng况不熟悉,但他的观察却十分仔细。没多长时间,他似乎就发觉了不对。
“某某(我小名的代词),你有没有将药单jiāo过去?”堂哥疑惑地问。
“jiāo啦!”回答这样的问题,我连思考都用不着。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大叔的名字还没出现在这上面?”堂哥一边指着大厅的液晶显示屏,一边问道。
我看了看,也觉得很奇怪。按道理来说,jiāo了药方,这液晶显示屏上等待的名单中就应该会出现父亲的名字。“也许,等待的人太多,写不下吧。”我有些不确定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