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其实很难说,其结果谁也说不准。如若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我很担心等在现场的母亲是否能承受得了那么大的打击。想到这里,我赶紧将姐姐、姐夫和老婆叫到一边。将我心中的担忧和盘托出。他们闻言,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几经商量之后,终于想到一个正当且不引人怀疑的借口。
“妈,现在估计也没什么事了,你不如先回姐姐家去吧。”我率先开口说道。
“我不放心,还是在这里再等会儿吧。”
母亲话语的担忧很是明显,这让我们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医生说了,手术时间长着呢,上午肯定结束不了。”我继续努力着。
“那我就等到下午!”母亲态度坚决地说。
“其实,你等在外面,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下,这样等父亲手术出来后,才能有更好的jīng力照顾他。”母亲的坚持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也绝对没有放弃劝说的打算。
看得出来,母亲似乎有些意动,但却并没有完全放弃在此等候的意图。
姐夫见状,不得不出言相助:“关键是,还有你的侄子和外甥在这里呢!我们倒是无所谓,但难道让他们也在这里陪我们一起饿肚子。我想,总得要有人回去做午饭的。”
第020章 担忧中的等待
此时,母亲的表qíng已经非常犹豫了。
“别忘了,还有孩子。放学了,他们也得吃午饭。”姐姐也在关键时候说道。
虽然母亲没有正面回答,但我们看得出来,听了姐姐的话,她的那份坚持已经dàng然无存了。
“走,我们几个先回去做午饭。”老婆一边说一边挽着母亲的胳膊往电梯口走去。
见母亲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我们的心总算是暂时放松了下来。在姐夫和我的眼神示意下,姐姐也快步跟了上去。就这样,我们巧妙地将母亲给支开了。
此时,留在手术室外等候的,就只有我、姐夫、堂哥以及表弟了。
有时候,忙碌和cao心,也是一种幸福。起初忙于接电话并向晚到者说明qíng况,后来又cao心母亲的心理承受能力的问题,因此好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空闲去思考。
现在,一切都忙完了,我也开始静静地坐到长椅上等候。寂静的环境本就容易给人压抑的感觉,何况,此时我心中还无比牵挂手术室里面的父亲呢!
父亲的qíng况,我再清楚不过了。检查报告一出来,我就已经知道其实父亲的病qíng不容乐观。当时,我的心理又一次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当我知晓父亲的双腿略有些浮肿的时候,心中更是感觉不妙。后来,我打电话给老婆的堂哥查问qíng况,老婆的堂哥非常明确地说,这种现象的出现就表明qíng势已经比较严重了。当时,我真感觉压力如山。正是因为糟糕的现状,我才会想方设法地瞒着父亲。
不管原因如何,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在自己并不太信任的市人民医院动手术。这本就进一步加重了我的jīng神压力。更何况,市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还在手术前qiáng调:父亲的肿瘤比较大,实际上已经到了中晚期。我心中当然清楚,“中”非常有可能是安慰之词,父亲的qíng况很可能就是晚期。
在手术形式的选择中,主治医师建议从能更方便摘除肿瘤的右侧开刀,也让我进一步明确父亲qíng况的严重xing。倘若不是考虑到父亲肿瘤清除的困难程度,那么我相信,这位说话比较中正的主治医师也不会多此一举,暗示出父亲更适合哪一种手术方案。
再加上父亲这些天来每况愈下的jīng神状态和身体素质……
以上种种,都在静静的等待过程中,一一的在我脑海中浮现。那完全是难以遏制的。想到的越多,我的心qíng也就越沉重。渐渐的,我内心的担忧就越发地剧烈了起来。
我知道,癌症越是到后期、肿瘤越大,其手术的风险也就越大。医生所说的“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是我决定签字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但,现在,我对其所说的“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却充满了怀疑。道理很简单,如果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率,那么他为何要qiáng调父亲癌症已经发展到中晚期,为何要qiáng调父亲的肿瘤比较大呢?这似乎有些不符合逻辑。
现在,我都有些怀疑,那时候,主治医师所信誓旦旦的“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是不是在诓骗我签字?手术室外等候时刻的焦虑心境下,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又怎么能理智地做出正确的判断呢?但,也正是因为无法判断是还是不是,我心中的担忧之qíng也就越发地浓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