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服帖之后的野马渐渐明白了很多东西。通过从父亲身上所学会的那三四层本领,野马才能在建筑行业上谋得一席安身之所。渐渐地,野马就体会到了当时父亲对其的良苦用心。野马终于知道了“打骂也是一种爱”这句话的真正内涵。在当时自己不服管教的时候,如果父亲直接放弃而对其置之不理,那么他的这一生也就真的毁了。正是由于当时的父亲是真正“爱”他的,真正将他这个徒弟当做儿子一般来看待,所谓“恨铁不成钢”,所以才会与他“拳脚相对”,才会用武力去bī迫着他学技术。在学有所成之后,野马终于体会到了父亲待其的真诚和无私。正是由于这样的真诚和无私,野马对父亲的感qíng才会从原先的“畏惧”演变到现在的发自内心的“崇敬”。
小舅舅的感慨真的错了。即便是野马跟父亲之间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那么经历了那段令人难忘的师徒传技之后,野马也会对父亲表示出真正的服帖。一向桀骜不驯的野马,一到父亲面前,就会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立即变成一只温顺无比的小绵羊。不要说是在小舅舅这个真姨父面前,就算是在自己的亲生父母面前,这样的qíng况都是不可能会出现的。即便是父亲在不了解事qíng真相而冤枉了他的qíng况下,野马也绝不会爆发,面对父亲的责骂,他只会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默默地承受着。这就是小舅舅最最羡慕父亲的地方了。
很多时候,小舅舅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作为野马的亲姨父,在对野马所犯的确实错误责怪的时候,只要语气稍许过了头,那头讨厌的野马就会起毛甚至是爆发。每当自己在那人高马大的野马挥舞的拳头之下屈服的时候,小舅舅就会感觉到无比的憋屈。看,人家表姨父责骂你甚至是冤枉你的时候,你这小子为什么就连个屁都不敢吱一声呢?这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了!其实,也难怪小舅舅会感慨。任谁遇到这样的qíng况,心理都会感觉不平衡!只是,小舅舅并不知道,这样的服帖,可是父亲绝对的真心所换来的!责骂也好,冤枉也罢,野马自己知道,面前的师父完全是为了自己好。由于发自内心的“崇敬”,所以野马才会不为自己辩驳,或者说野马根本就不忍心辩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让野马完完全全服帖的人,而且是发自内心服帖的那一种。
这就是父亲,一个面冷心热的人。父亲一向不苟言笑,成天给人一种满脸严肃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的严肃,所以在家族晚辈的眼中,父亲是最最威严的一位。在一众亲朋好友之中,只要是晚辈,小时候就没有不怕父亲的。但,父亲在威严之中,给人的却是没有任何花哨的真诚。所以,在父亲住院的时候,被他责骂最多的外甥才会往医院跑得最多;所以,被父亲“打”得服帖的徒弟——野马,才会对父亲表示出发自内心的崇敬;所以,在父亲的一众外甥外甥女长大之后,才会跟父亲(与叔叔相比)走得最近。
第240章 真假孝顺
由于天赋所限,野马就成为父亲徒弟之中为数不多的没有成为老板的一个。正是因为野马属于打工一族,所以也就不可能像老板那般自由。在野马得知父亲的死讯之后,他也只能在今晚方才赶到。
从之前对野马的介绍之中,大家已经不难看出他一贯的qiáng硬做派。但就是这样一个给人硬汉感觉般的野马,在来到父亲冰棺之前的时候,却不顾任何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的哭与上午提前过来的姨娘(也就是野马的母亲)的哭又自不同。
姨娘的哭也不能算是做作。用姨娘的自己的话来说,父亲生前是对她最好的人之一。父亲是个极具同qíng心的人。正是由于姨娘的不幸遭遇,所以每当姨娘来我们家做客,父亲总会给予她最最热qíng的款待。姨娘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却养成了一天喝两顿白酒的习惯。只要是在我家,中午和晚上,父亲总会亲自为姨娘倒好酒水。当然,姨娘最最感激父亲的地方,还在于野马。将一向无法无天的野马驯服,是父亲对姨娘家做出的最大贡献。因此,上午,姨娘一来之后,就扶棺痛哭。哭得那个撕心裂肺啊!只是,姨娘的哭是“数哭”,就是一边哭,一边数说着父亲生前的种种之好。所以,这样的“哭”,不可避免地就存有了“做给人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