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问,那人就再次紧张了起来。“可别怪我说话难听。”
“不会,我知道你是好意。”我第一时间就出言安慰道。
“一般,这种事qíng出现都预示着你家里某人的身体出现了异常。而且,是那种……你懂的。”虽然有了我的安慰,但他还是说得非常谨慎。
那人没有说出来的内容,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认为,这种反常的本该发酵的面团却没有发酵的异常qíng况,就是一种相当恶劣的“征兆”。照他话中的意思,就是我家中最近将会有人会辞世。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在农村几乎就没什么机动车。因此,出现jiāo通意外的可能xing应该不大。那么足以危及到生命的就应该是疾病了。可是,最近我家中没有人的身体出现异常啊!两个孩子活泼健康,绝不可能会得什么危及生命的怪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当然清楚,已经棒得不能再棒了。难不成是老婆?不可能,这些天来,老婆为过年做准备,那可是绝对的jīng力十足。如果家中有老人,那么这样的预兆还是有些道理的。不对,我父亲尚还健在呢!虽然分家之后,他一直跟着弟弟过,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应该算是家里人了。难道,这征兆指向的是父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两天,他老人家还天天忙活着替别家宰猪办年货呢!如果身体出了问题,哪还能有如此体力去帮人家杀猪?想到这里,我就底气十足地回道:“不可能!我家里所有人的身体都是棒棒的。就算是身体出了问题,那也该有所异常才对。我可以保证,最近这些天来,我们家没一人的身体有任何异常!”
“没有才好!难不成我还希望你家有人出问题?其实,我只是将最有可能的征兆说与你听,你可别怪我多嘴。”那人还是有些怕我生气,因此再次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不会,不会!”我很是大度地回道。
这只不过是个小cha曲。不管有没有发酵,但这面团既然都已经调和好了,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将之给用上了。毕竟那时的生活条件还不算富足,这么多的面,可没有谁家能够忍心就那么làng费掉。馒头做好了,还多到不少的面,于是就做了没馅儿的卷子。只是,今年,由于面团没有发酵,所以我家的馒头就比别家小上不少。难看其实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在于难吃。没有发酵的面团做出的馒头,那可是实打实的,咬在嘴里坚硬得几乎如同铁块。
看着那丑劣不堪还异常难吃的年货——馒头,我心里能舒服那才怪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不顺的缘故,还是因为所谓恶劣“征兆”的缘故,自此之后,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难不成真有什么恶事要发生了?思来想去,我总觉得上了年岁的父亲出事的可能xing比较大一点。虽然已经不说话了,但出于对老人家的关切,我还是有事无事地往父亲那里凑。
父亲依然是那么的生龙活虎,从其gān活的矫健程度来看,就算是身qiáng力壮的小伙子,也很少有人能抵得上。事无巨细地观察了两日,丝毫没觉察出父亲身体的任何异常。因此,我也就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这所谓的“征兆”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年底,需要准备的事qíng特别多。只荒废了两日,我就已经遭致老婆的qiáng烈抱怨了。所以,接下来,我就安心地投入到繁琐的过年准备活动中去了。
忙活了一天,我终于带着年货归来。刚进了村子,我就发现人们看我的眼光有些怪异,这让我心中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离家近了,终于有一人对我说道:“某某(我小名的代称),不好了,四爷爷(我父亲排行老四,加之辈分很高,因此当时村里人不管辈分高低,都将父亲统称为‘四爷爷’。其实,很多人要叫太太、祖宗之类的。)出事了!”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心中猛地“咯噔”了那么一下,然后就非常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四爷爷今早帮人家卸木头,在扛着一大原木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一滑……”
那人的话就如同巨雷一般,直接在我的脑海中深处炸响。“什么!这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去帮人家抗木头?”我心中那个急啊!“那现在,我爸他,他怎么样了?”我很是紧张地问道。
“闪了腰。”那人也知道我此刻心中很急,因此就简洁明了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