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蘅在心中暗自焦急不已,不知道自家大哥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倒是苏星羽,醒来后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天亮了?”
“嗯。”陆时锋一宿没睡,就在旁边也搬了张椅子守着她,此时听见她问,回答。
他伸手一挥,就有管家把准备好的热豆浆和包子送上来,他说:“早餐有点简陋,不过还是吃点。”
她也明白,自己要好好的不能倒下才能更好地照顾孩子,可是她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只问:“小玦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陆时锋说,“不过也许快了。”
在开始这场手术前,主治医生就评估过小玦的qíng况,和陆时锋预估过大致的时间。按照眼前的qíng形,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小玦就能出来了。
顺利的话。
不顺利的qíng况陆时锋没说,苏星羽也不敢想。
她低下头默默地拨弄着手里的包子,就是不吃,陆时锋却自己吃了点东西,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里面必须至少有一个人要保存体力。
管家很有眼色,拿着另一份豆浆包子走到庄蘅的面前,轻声对她说:“您也吃点吧。”当着少爷和少夫人的面,他省略了太太两个字。
庄蘅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但她望着那边坐在一起的陆时锋和苏星羽两个人,心里就像有一把嫉妒的火灾拼命燃烧,就好像要把她吞噬一般。
凭什么,凭什么陆时锋要亲自哄那个贱女人吃饭!
凭什么,凭什么她庄蘅就必须孤零零的,只有管家照顾她?!
她连带着对管家也愤怒起来,冷冷地说:“我不吃。”
管家碰了个钉子,识趣的端着早点走开了,留了几个保镖轮值,自己带着另几个保镖也去吃东西填饱肚子。
庄蘅孤零零地站在医院走廊里。
在一群人中,只有她显得那么突兀,格格不入。
她满以为陆时锋会注意到她,哪怕是抬起头来问她一句“你为什么不吃东西”也好,可陆时锋根本就没看见,只顾一边自己吃着早餐,一边劝解着苏星羽吃东西。
庄蘅气得肺就像被火焰生生撕裂。
苏星羽的胃口实在很不好,无论陆时锋怎么劝说都不肯吃。
就在陆时锋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几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
苏星羽一下子站起来,动作太急,带翻了手边的豆浆都不知道。
她快步走到医生面前,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医生!小玦怎么样了?”
陆时锋和庄蘅等人也围了上来。
医生摘下口罩,扫视他们一圈,这才微笑着说:“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只要孩子好好休养,以后心脏功能会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的。”
“真的?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苏星羽高兴得语无伦次。
陆时锋也说:“谢谢你周医生。”他这一生,极少对人说谢谢,可是对医生的这一声谢谢发自内心,千金不换。
主治医生带着其他医护人员走开了。
手术室里推着一辆带轮子的病chuáng出来,病chuáng上躺着个小小的瘦弱的孩子,是小玦,紧闭着眼睛,还在麻药的昏迷中。
苏星羽走到病chuáng边,俯身轻轻叫了声小玦,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听到。
她随着医护人员把小玦安顿进病房里,守在病chuáng边。
陆时锋、庄蘅等人也转移阵地跟了过去。
苏星羽整整在病房里守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小玦醒过来,她才放心。
期间陆时锋和庄蘅也一直都在,庄蘅一开始还试图说些什么,可是后来在陆时锋冰冷的态度下什么都不敢说了,心里盼着蔷薇别墅那边小晗出事能把苏星羽叫回去,可是盼来盼去也是一场空。
小玦醒后,陆时锋才陪着苏星羽回别墅休息。
庄蘅本想跟过去,被人拦住了,只好绝望地看着陆时锋与苏星羽两人上了车。
她的手紧紧握拳,尖锐的指甲刺进ròu里,凄厉的疼痛,就像她此刻的心qíng。
苏星羽与陆时锋回到家,桂妈出来迎接他们。
苏星羽问:“小晗呢?”这一整天都都把心思扑在医院里的小玦身上,没见到小晗十分思念。
桂妈说:“小晗小少爷很乖,今天听说小玦小少爷去治病了,就自己在家玩了一整天。可能有些着凉,吃晚饭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我给他熬了姜汤喝下去了,发发热。然后早点哄他上。chuáng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