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陆时锋身边的时候,裴子衡的脚步顿了一下。
“陆先生,”他说,“感谢你告诉我小绫遇险,不过,下次要再让我发现你把她置于险地,别怪我翻脸无qíng。”
帝皇是做娱乐业的,和做jīng密器械的陆家平时并没有什么jiāo集,这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平日里都很有分寸,没必要得罪的人决不得罪,所以,裴子衡如今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已经是很严重的警告了。
陆时锋神色不动:“管好她,别没事私闯民宅。”
“要不是你指使那些下人在正门拦我,我才不会爬墙!”夏绫气哼哼的,她第一次爬墙是为了偷花没错,第二次爬墙是好玩,可后来确实试图走过正门的,但很遗憾,被陆家的管家婉言拦在了外头。
陆时锋懒得和熊孩子讲道理,只对裴子衡说:“我不喜欢她和我妻子来往。”
裴子衡神色微冷:“小绫爱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陆先生,恕我直言,管不好你妻子是你自己没本事,别拿别人家的女孩子出气。”
说完,护着夏绫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时锋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在门廊下站了许久,天色渐暗,他却浑然不觉。他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qíng,看着夏绫用那么崇拜和依赖的眼神望着裴子衡,他的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似乎,不,千真万确,他的妻子一次也没有用同样的眼神看过他。一次也没有。
渐暗的夕阳里,他的耳畔忽然回响起苏星羽嘲讽的声音——“家庭?陆时锋,你对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从那天起,苏星羽不再理他。
或者说,她以前也不太理他,自从他把她禁足后,她面对他时最多的qíng绪就是吵闹和愤怒。
可最近,连吵闹和愤怒都没有了,她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一个陌路人,空气。她不再和他对着gān,也不再讽刺他,每个夜晚当他归家的时候,她会在桂妈的提醒下去起居室迎候他,给他脱外套,解领带。可这些动作都很机械,就连她在初嫁过来时那拼命掩饰的颤。抖和忐忑都没有,她平静的双眸反she不出一丝qíng绪,就像一台没有灵魂的机器。
正文 第54章 眼里流露的爱意
陆时锋很不喜欢这样的她。
这天入夜时,卧室里,他qiáng迫地抬起她的下巴:“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她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叫痛。
他加大了手劲:“我问你话!”
她这才痛得咝了一声,有些艰难地说:“我没有闹脾气,你要我做的一切我都做到了,你还要怎么样?”
陆时锋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越是看见她这样,他心中的破坏yù就越是像火山一样难以控制。他狠狠地把她压。在chuáng上,用尽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折腾,可她,只有的痛极的时候会哭出声,一旦bào风雨过去,又恢复成了漠然的模样。
他的手段越来越残酷。
直到有一天,她昏死在他的身|下,满chuáng的血。
然后是高烧不退,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张开眼睛。
陆时锋慌了,把她送去医院,主治医生严肃地看着他:“陆先生,虽然你有钱有势,但我还是要说——你这种行为是家bào,可以验伤定罪的!******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你必须马上停止这种行为!马上!不然下次就不是昏迷这么简单了,你可以直接给她准备后事了!”
随行的管家忠伯很紧张,一个劲给主治医生使脸色,暗示他别刺激他。
可一向冷酷不容冒犯的陆时锋只是沉默,在她病chuáng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细瘦,不同于初嫁他时的那种纤细美丽,而是一种瘦骨嶙峋的不健康的细瘦。
他用双手把她的手合在掌心,低下头,心想,从什么时候起事qíng竟然变成了这样?他娶她,是为了照顾她一生的,不是为了伤害。
把她留在医院,把桂妈也留下,他明天还有个重要会晤,必须回家中的书房研究资料。
带着管家忠伯,坐着他惯常的那辆黑色宾利,司机平稳地一路开回那片富人区。
路过一幢开满红蔷薇的别墅。
别墅前停着一辆劳斯莱斯,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那个叫夏绫的女孩子站在车前,依依不舍地拽着裴子衡的衣角,闹着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