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_作者:张饮修(100)

2017-12-20 张饮修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滴水不漏的置身事外,张很清楚当前这种qíng动并非简单的好玩,它潜藏着危险,蛰伏着痛苦,深埋着千万种受伤的可能。

  他也很清楚自己应该退回去,调整一下,或者说,收敛一下。

  保护别人、与别人共度日子的方式,均有无数种,没人规定一定得以毁灭自己的方式进行下去。

  为什么说是毁灭?

  因为大多数人嘴上说的爱,其实都算不上爱。

  在他看来,真正的爱,必定是在深爱的同时自愿摧毁掉自己周身的盔甲。那是一件极具冒险xing的事qíng,意味着把自己完全bào露给对方,再无藏身之处。

  而人,事实证明,人总是如此善变、贪婪、自私且愚蠢……张注定学不会爱人。

  世俗的爱,担待不起他的自愿毁灭。

  即使是眼前这个……这个阅读过他部分jīng神世界的人,也极其困难。

  张可以亲手敲响属于辛德瑞拉的十二点钟声,但他永远不会是那位捡起水晶鞋的王子。

  他是那个……不断转身去凝视身后猛虎的坏哥哥。那才是他的童话基调,那才是他的人生伊始。

  可现在该怎么办?

  他在俯首吻她的额头,同时内心悲凉。

  自我抗拒是真实的;想对她温柔是真实的;源自身心的*也是真实的——这三样东西一旦在同一时点糅合到一起,毫无疑问令他不安。

  “你想喊一下我的名字吗?”张闭着眼眸问她。

  “你的名字?”她思索了一会,“……张饮修。”

  他笑,尾指轻蹭眉骨,“喊中文笔名的话,你压力比较小,对不?”

  “你都知道呀,”她呼了口气,“那我就不掩饰啦。”

  “确实不用。”张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静静靠着;他自己也静静地看着冷色调的墙面,思绪无边展开。

  4(双)

  “张饮修,张饮修?”

  “喊一下就够了。”

  “哦……”其实边忱站得腿酸。

  他今晚似乎有点不对劲,很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那种不对劲。

  对边忱来说,就像是:眼前的这一幕仿佛早就在梦里见过,有着某种诡异的真实感和虚幻感,相互jiāo织,使她迷惑、怀疑却又不敢确认。

  “对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告诉我那个呀,”她不能让空气继续安静下去,“你属于哪种饥饿?”

  “嗯?”张眨了下眼,“再等一下,让我想清楚先。”

  “啊……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开口跟我分享,然后再毒舌打击我,最后,最后我们就可以回家啦,”边忱觉得自己说得很在理,即时自我肯定,“嗯!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对一个人动qíng怎么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

  “对呀,不然,你想得再清楚,或者你不告诉我,但你还是饥饿吧?这个事实总归是改变不了的吧?”

  “改变不了的事实……”张的思维陷入一种停滞的状态。

  不思考是很恐怖的。

  人类一停止思考,上帝就占据上风。

  每当他处于这种状态时,都必须挑着眉藐视上帝,如此换得某种表面上的胜利。

  这种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去拉扯,否则裂痕会在他的脑海里产生,继而高楼崩塌,一切都归为「我是怪物」的结论中。

  ……

  “……张饮修!”脖子上有暖乎乎的东西裹上来,是她的手。

  张听见她难以置信的声音:“你走神了!妈耶你居然会走神!”

  等他低眸看见她的脸,映着暖色灯光,圆圆小小的,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但是不可否认有点傻气。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张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拽下来,“我走神,你挠我做什么?”

  “让你回神啊,”边忱缩了缩脖子,“因为我不敢碰你其他地方,比如……这里……”

  她说着,伸出了另一只手,试图在这说话的当口,偷袭他身上理应最怕痒的地方。

  张压根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拽着她的手臂让她转了个身,然后从后面抱住她。

  “大胆的棉袄,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他用尾指轻挠她的腰肢,“以至于你敢对我动手动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