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忱这类人,和,张这一类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现实世界,但两者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所做的、所影响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分别处于两个世界’来比喻,不为过。
所以现在,当张把越来越多他所在的层面上的东西展现在边忱面前时,她的直觉感受就是危险。这是人之常qíng。
边忱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多身高体壮、思想健全的成年男人,会在张饮修生病后同时出现在他身边?
据边忱所知,张饮修并没有开什么公司之类的,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因为商业组织上的利益关系才出现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一群人簇拥一个人,或者说,一群人服从一个人。若不为利益,还能为了什么?
边忱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孩子,自然不会把电影里演的那些黑帮画面实打实地套到现实生活。但是此时此刻,她发现,受限于自己的见识和眼界,除了把电影里的场面套在张饮修的身上,她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路径去理解眼前所见。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存在着的巨大鸿沟么?
边忱不敢多想,因为一旦开始纠结,她就会失去很多勇气——待在张饮修身边的勇气。
她只能不断地淡化他的其他身份,尽量把自己眼中的他简化成‘张饮修’,这样她的心理压力才不会太大。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需要她无畏地去见识,去感受。
……
从更衣室走出来,边忱努力维持着一副从容的模样,对那些站在客厅里的男人们微微笑。
实则内心早就炸了,她很需要胆量的好吗〒▽〒。
某人没醒,小e又不理她。这些人全都不认识她,说不定看她不顺眼,一个不耐烦就把她撵出去了(╥╯^╰╥)。
边忱本来想躲进书房的,但是扭头一看,书房门外站着两位同志,那架势,仿佛谁敢靠近书房,就,就……她也无法想象会怎样/(ㄒoㄒ)/~~。
边忱只好随便抽了本杂志,窝进客厅的单人沙发里,装作很投入地开始翻杂志……命苦啊。
但是那什么,她不经意地一抬头,竟然看见有人拿了几件张饮修的衣服,从更衣室走去主卧。
什、什么qíng况?他醒了咩?
边忱当即扔下杂志,转身跪在沙发上,攀着沙发背,往卧室门的方向看去。
她看见:小e站在chuáng旁边,指挥另外两个人扶起chuáng上的人。
但他还闭着眼睛啊,身体也是任由他们摆布……压根没醒啊摔(ノ口)ノ彡┻━┻!!!
等等,卧槽,那人谁?gān嘛解他的衬衣扣子??
哦莫,哦莫!锁骨露出来了……连她都没机会看过的锁骨!
什么鬼啊!简要要咆哮了都!
解、解扣子还不够,还准备脱下他的衬衣?!
……他们想对他做什么?!
边忱激动生气又疑惑,瞪大了双眼使劲瞅。小e在这时瞥见了她。
他挪了挪脚步……
边忱:卧槽!!这个助理的良心不会痛吗!为什么要遮住她的视线!
小e这样一挡,她完全看不见张饮修了……
边忱赶紧从沙发上爬下来,一鼓作气朝卧室走去。
小e抬了抬下巴,示意守在门外的人……把房门关上了。
边忱:绝倒_(:3ゝ∠)_。
张饮修,求你了,快醒来吧,你的棉袄要自燃了……
第52章 XYZ
1(众)
秉着办公事一般的礼貌和冷漠, 小e关了门,对门外那位一心奔赴过来的粗鲁小姐视而不见。
但是他一转身, 就看见一只手搭在先生的皮带上。
“白痴, 你做什么?”小e上前扣下那只手。
白痴一号:“帮先生换衣服。”
“你是觉得自己生活太过美满, 所以想找点刺激流泪流血么?”小e扯开他, 自己往chuáng边坐下,扶住先生。
白痴一号不敢吭声了;
白痴二号:“是你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只让你们把先生的衬衣换成卫衣,谁让你们碰先生的裤子了?”
白痴一号:“你说的是‘衣服’, 不是‘衬衣’。”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学历比我高, 就想尝试跟我辨析一下‘衣服’这个单词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