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无法改变的容貌年轻程度,其实也是他在杀戮时习惯xing戴口罩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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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着黑色头套的男人被下属从机舱里推出来时,张已经坐在车上了,神qíng淡漠,什么色彩都没有,侧脸棱角在暗色车窗的光线过滤效果下,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下属们都知道,先生一般不俘虏其他组织的人,要么当场killing,要么事后losing.
但有必要时,他可以这么做。当个别敌方头目还具有价值时,他就会这么做。
蒂华纳聚集的帮派一向猖獗,政府在他们眼里宛如虚设,警方力量早就被瓦解得七零八落了。以bào制bào才是影响美墨边境道上势力局面的唯一手段。
他们之所以如此猖獗,原因之一是他们手上的武器资源和bào利物品都相当丰富。先生亲自去墨西哥,夺回自己的人和东西并不是唯一的目的,扩张势力才是重点。
‘不进则退’这个道理,在所有领域都适用。而扩张势力的方式……黑吃黑和暗网炫耀都行得通。
这个头目掌握着他们组织的资源的大量关键信息,个人地位也不低。利用他一个人,就可以达到彻底吞并和暗网炫耀两个目的。
但先生不喜欢留在蒂华纳,所以把人带回德国了。
车子从停机坪驶出去,私人机场的掩护xing一向很qiáng,若是完全由个人拥有的,就更是具有完全的掩护xing。
驾车的司机看了看车内后视镜,瞥见先生正在闭目养神,想问的问题又憋回去了。
按照往常,先生每次从这个机场离开,都会先去郊外别墅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市内住宅——一个无人能理解的特殊xing行为。
司机决定把车开出机场再问他。
但车子刚绕过航站楼后,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忽地响起。
后座上的人被吵到了,蹙着眉掀起眼帘。司机在这时踩了急刹车,把他带得往前一倾。
后面其他车辆也都停了,下属们进入高级戒备状态。
停在航站楼前空地上的那辆黑色越野车,不是他们车库里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嚣张到直接闯进此机场。
持枪站在车前的几个墨西哥人,很明显都是从刚在蒂华纳跟他们jiāo手过的那个组织来的。
张侧过头,往车窗外看了眼,就一眼,视线掠过黑色越野车上的那张脸,她的脸。
眼底的眸色暗了三分,他听见自己的心跳静止了片刻。
很短暂的片刻。张看着她,长指伸入搭在臂弯的大衣口袋,摸出一副新的口罩,撕开密封线。
她没看见隐在暗色车窗里的他,神qíng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惊惧。下唇显然是被她自己紧咬过了的,那么委屈而害怕。
张轻轻抿唇,戴上黑色口罩,连姿态都是冷色质感的,从容又冷漠。
短短十几秒,他设想了所有可能。无论走向如何,都注定让她受伤。
第58章 XYZ
1(张饮修)
伸直手臂, 臂弯里挽着的黑色大衣被他留在座位上。
如鸿毛落地, 带着别具一格的凄美。
手指总是凉的, 碰到冰冷车门的时候毫无感觉。
因为它们在死过一次后, 就再也没有暖起来的可能了。
死了的东西, 不能复活。
——现实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 谁都改变不了。
每一次站在上层产业链进行边缘化的大笔jiāo易时, 张都会问自己:
「你会让很多东西死去的,你知道吗?就像你的双手一样。」
每一次问完自己, 他都会上下求索、内外延展、左右凝视, 最后gān脆跳出自己的ròu身躯壳和主观认知,站在整个法治社会和伪善世界的另一端, 遥遥望过去,冷静注视, 理智思考,直到发掘出足够多的客观信息, 敛聚在一起,成为一束光, 照亮他胸腔里那颗行走在黑暗中的心脏。
然后, 以睥睨的姿态回答自己:
「我知道。但同时,我也让很多东西活下去了。比如我的玫瑰。」
——这整个自我碰撞的过程只发生在短短一到两分钟内。因为我耗不起时间。
主宰世界的方式有很多种。
而我的方式是:杀我该杀, 救我想救, 毁我yù毁, 护我能护。
蠢人已经够多了, 弱者的班车也早已超载。
我若倒下, 谁能为继?
专制的政权依靠掠夺平民的自由权利而壮大;虚伪的文明通过麻痹人类的自主意识而繁衍。谁敢满口谎言地指着这个世界告诉我它正大光明没有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