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医生起身去开门前,多扔了一句话:“再不济,想想门外的人吧,别告诉我……你所谓重新定义的那种爱就是随时可以丢下她然后留给她一堆繁琐危险的东西。”
“……”
妈的,庸医,总是站在制高点对着他的生活指手划脚,迟早得辞掉。
2
边忱端着餐盘进来,医生看了眼小碗里的粥,没说什么,重新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坐下。
边忱把餐盘放在卧室中央的圆桌上,走去chuáng边,用中文问某人:“你觉得好点没?”
从她进来开始,张就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她。他在思考庸医的话,顺便猜测一下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嗯,果然是这老套的问句。她可真无趣。
“你熬的粥?”他不答反问,伸长手臂,把她拉近一点。
“嗯……在容姨的帮助下。”边忱盯着他衬衣衣袖上的铂金袖扣,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前挪,因为旁边就坐着冰山医生。
张挑了下眉,“我要吸管。”
“啊?可是我找不到你用的那种高颈玻璃瓶。”她以为他喝粥时,吸管和玻璃瓶是要相配使用的。
“不用玻璃瓶,”他抓着她的小臂,长指指腹有意无意地按压,“乖,去帮我拿吸管。”
“哦。”边忱把手臂往外抽,他适时地在这时放开她,还冲着她笑,眉眼弯起,唇角往上勾……
哎呀妈!犯罪级卖萌,张饮修,可耻!
边忱赶紧溜走,不敢回头看他。
难道人生病了时,心理年龄就会以光速往回倒退的咩?太可怕了,毛骨悚然。
3
“啧,”j 相当鄙弃地抖了抖jī皮疙瘩,“你能否有一次不要如此不择手段的?”
张不以为然,左手腕口正好搭在膝盖上,手指自然垂下,他打了个响指。
常年跟此人维持着艰难的医患关系战线,某些方面来讲,j 太了解他了。
此人一旦想要谁帮他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qíng,就会无声开始释放自身的各种魅力,要么威胁,要么诱惑,要么碾压,要么装无辜,要么yù擒故纵,要么yù扬先抑……堪称不择手段,真是够了。
“还有,我qiáng烈建议你们用英语jiāo流。”因为他听不懂中文,坐在这里就变得相当尴尬。
“我qiáng烈建议你自觉点离开卧室。”庸医就是不懂人qíng世故,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会打扰到他跟她的二人世界么?
j 置若罔闻,话题转到边忱身上,他微微皱眉,“我一直以为你内心偏爱洛丽塔qíng结,唔……这个,我——”
没等他说完,就被张踹了一脚。j 一声不吭地把椅子往后拉,跟他的chuáng拉开一段距离。
“你也知道是‘你一直以为’,”张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我若是被‘你以为’完全笼罩,我就不是我了。”
话题方向似乎要被此人转到哲学方面了,j很聪明地重新掰回来,“我想我会在往后的日子里细心观察你为什么会选择她。”
“人们有时候可以克制一下自己的八卦之心——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医生。”
“我知道,但我也完全可以不那么做。”
“cao。”张捞起柜台上的观赏xing手工品,正要砸过去,敲门声又在这时响了起来。
4
边忱进来的时候,chuáng边两位男人正在低声jiāo谈着什么,两人都低眉敛目的,绅士而jīng英,气场独特。
她拿了消过毒的黑色吸管,放进小碗的粥里,粥也已经降了热,正好入口不烫。
端过去给某人,她笑了笑,“喏,你可以喝粥啦。”
医生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一看这架势就不太对,及时伸手挡在中间。
“为什么又要用吸管?”
边忱:“……”
张:“方便。”
“你们总是如此惯着他么?这会减少食物的被咀嚼频率,影响他消化。”
边忱:“……”其实吧,这粥真的被熬得很烂了,咀不咀嚼都没差别……
张抬眼看向医生,“那你喂我吗?”
“你自己没手?”
“我手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