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_作者:张饮修(22)

2017-12-20 张饮修

  二十多万字,到最后,只剩下她的张饮修孤独地从时空隧道里走回来,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沉静地敲上最后一个句号。

  然后呢?然后他在做些什么?是望着书房窗外的寂寞星空,还是小口小口地抿他的冰果醋?

  边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一边哭一边写下乱七八糟的即时感想,留在他的小说评论区。

  第二天醒来时,眼睛肿得不能见人,还向杨瞻借了一副暗色无度数眼镜戴着,才敢走出寝室去上课。

  渐渐的,边忱发现,张饮修的形象跟程惜、张梓游重叠起来——在她心里。

  4

  三月,他闲置了微博和微信公众号;

  四月,原本他专给读者开的qq邮箱被他关闭了。连带那个,边忱没能加上好友的qq账号,也被他注销了;

  四月尾,他被真爱读者吵烦了,任由她们给他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公众号,得空了就在上面写写随笔分享;

  五月到六月初,边忱每一天又有了兴奋点和攀上新高的期待值——守在公众号等他更新随笔。

  他在所有阅读他文字的人中,划了一道隐形的圆弧。

  圆弧之内的是具有某些特质的“天才”,圆弧之外的是与他无关的读者。

  边忱相当有自信地认为,她是他的“天才”来着。

  这份自信从哪里来的?从毫不怀疑自己的资格中来的。

  因为,当一个人会去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时,那就说明他/她并不具备十足的资格。这个道理是张饮修教的。

  他曾在某一篇随笔里说过:该如何定义所谓的「单纯」?当你觉得这不是一个纯粹的褒义词时,你就跟「单纯」无关了。

  边忱的自信是根据他这句话同理证明而得到的。

  可是,好像他在四月份之后,分给网络读者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了。

  她所拥有的跟他互动的渠道也越来越少了,只剩下公众号、微博、晋江网站。

  他还一度删光了自己微博账号上的所有动态。

  很后来的后来,边忱才知道二零一七年四月份那段时间他在忙些什么。

  不过也没太大的关系,她还是可以在他每一次出现在公开的网络平台时准时“捉到”他,并且还乐此不彼。

  她认真阅读他的随笔,从他的文字里观望他的心qíng,在他偶尔的日常分享里补全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她超级认真地把自己的阅读感想发给他,不管他到底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很明显的,边忱看得出来,随笔里的张饮修会照顾到读者的角度,分享的东西都是比较容易引起读者共鸣的,而且在犀利言语中注入了些许温qíng。

  他在随笔里是比较具象的,比较容易理解的。不像他在中长篇小说里那样,时而尖锐地指出周遭世界的病态,时而孤独地尽qíng倾泻隐秘的内心世界,时而极尽嘲讽地以自我剖析为起点去剖析生活里的所有。

  边忱简直沉迷于他的每一面。

  他让她认识到,最接近“自在”这一状态的人,不是那些在世俗意义上光鲜亮丽的人,而是有能力做到圆融的人。

  ——他可以游走于每一个层面而不bào露自己的其他层面。

  ——他能够决定什么可以影响到自己,什么不可以影响到自己。

  ——他就像个狡猾的游戏者,永远掌握着对自我和游戏规则的主动权。

  以至于世人永远无法猜透,他的底牌和真实资本到底有多少。

  边忱把这几句对他的认知写在日记本上,拍照,然后在他发完当晚的随笔后,发在他的公众号后台。

  5

  cha曲二:

  某年某月某日,边忱举着自己大学时的日记本,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腿上,读日记给他听。

  读到以前对他的认知:“……你让我认识到,最接近“自在”这一状态的人,不是那些在世俗意义上光鲜亮丽的人,而是、而是……”

  正当边忱愣巴巴地盯着日记本上自己写下的那句话不敢念下去时,张饮修毫不留qíng地帮她念出来:“而是有能力做到圆润的人。”

  边忱:“……”

  完儿了,没脸了,跪了跪了!能不能让她直接变成水滴蒸发掉呀!

  “一个能把‘圆融’写成‘圆润’的女生……”张饮修扔下手里的书本,低头凑近她的脸颊,“我当时挺好奇的,她写日记时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能写出这么一个天差地别的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