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用再说其他啦,何况我这样很不好意思的,都没怎么参与到你们早期的努力中去。”
熊逸文也没再多劝,尊重她的意愿。只是心里还压着别的心思,害怕以后跟她失联。
“那你不会换手机号码之类的吧?”
“不会吧,”边忱往杯子里重新倒满可乐,“而且我应该会一直留在上海工作的。”
“那就好。”
因为拿到了项目资金的缘故,今天大家的心qíng都很不错,欢颜笑语地用晚餐。
可无论是餐馆内的热烈氛围,还是餐馆外的斑驳街景,都让边忱觉得恍惚,无心吃晚餐。
她得好好想想,有些事qíng,是不是从此变了个样?
她见到张饮修了;
她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不曾认真思考过的东西;
她发现,原来见到他真人这件事,仅仅是自己攀爬金字塔的开端,根本就不是终点。
在与他短短两个小时的相处过后,边忱明确地感受到,他几乎是一个一举一动都在发光的人。从前那些被他一笔略过的、他自身阶层的边边角角,真正近距离接触时,才深知有多高不可攀。
边忱离张饮修所在的顶端,原来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远到让她眼眶发烫。
十点的简笔画,十点半的热鼻血,十一点的咖啡馆,十二点的空座位……那一切,都终将再一次归于她独自一人午夜梦回时的心酸和渴望。
张饮修,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坐在烛光长桌的另一端,与你势均力敌地共进晚餐?
第18章 Z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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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腾大厦顶层, m1nt的露天阳台。
坐在藤编凉椅上的许易钦瞥见身穿一袭藏青色大衣的来人,稍举起了手好让他看见。
待某人的目光看过来,他才挪开椅子站起身, 招手, “站过来一点。”
张站在原地没动, 双手收在大衣口袋里,神色冷冷清清,“做什么?”
“做什么?”许易钦反问着, 自己往他的位置走近两步, 抬手翻开他竖起的大衣领子,“你衬衣领没收好啊,大爷。”
张抬起线条分明的下巴, 任他帮自己整理;但却微不可查地蹙了眉, 看向别处,“你好烦。”
“我只是看不下去一个不完美的案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谁是你的案例?”他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你敢说你不是?不是的话那你别穿……”
没等许易钦说下去,张就往他的鞋尖上踩了一脚, 打断他的话, 顺带无所谓地说了句:“最近我老想gān些这样的事, 踩人之类的。”
尔后若无其事地拉开另一张藤编凉椅, 自在且惬意地坐下。
许易钦咬牙切齿,完全无法忍受自己鞋子上沾到的浅淡灰尘。
张侧偏转头,朝他瞥去一眼, 无视他丰富的表qíng, “看着我做什么?还要我领你去洗手间?”
“……”许易钦不跟他计较, 认命,半蹲在地上,边擦鞋面边用一种方式表达对他的愤懑,“你以为谁都像你有洁癖?还去洗手间呢。真正的爷们从来——”
清脆的响指声在许易钦耳边响起,他的话语又被打断了。
坐在凉椅上的某人勉为其难地弯下腰,一手手肘搁在膝盖上,打过响指的长指自然垂在许易钦面前,低首看着他问:“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
“还行,”许易钦不想被他轻易威慑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擦gān净自己的鞋面,“我倒觉得是因为你今天的心qíng不怎么样。”
张坐直身,没说话,漫不经心地开始摆弄面前的茶具。
俩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等许易钦擦完,起身坐下,说:“我办完t台轰趴后就回美国。”
他没什么qíng绪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许易钦在心里叹气,这个人,别人不主动问他,他就永远不会主动跟你说他自己的事qíng,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熟人。
于是他只好自己主动再问了句:“你呢?你什么时候离开?工作都搞定得差不多了吗?”
“下周三。”
许易钦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可以去外滩不?”
“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我那里?”
“过去跟你待一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