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越就靠着墙边做在地上,低着头,曲起膝盖,手臂搭在膝盖上,左手手背的几个骨关节留着血,猩红的血液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滴在指尖处。
缓缓的。一滴一滴从指尖滴到地面上。
他宽厚的双肩塌下来,没了生气,没了灵魂,周身笼罩着淡淡的悲凉。
指尖滴的是血,在阿良看来,他手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致命的是他此刻低下头,还隐隐看到透明的水珠从他眼眶滴到地板上,那是泪,他最为致命的痛。
“三少,你的手流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乔越没有半点回应。
阿良把手机放到台面上,转身下楼,找来医用箱。
乔越此刻像个活死人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阿良蹲在他面前为他消毒包扎,很是心疼他,却又无可奈何。
针不扎到ròu不知道有多疼,阿良根本体会不了乔越此刻的痛楚。
而放在台面上的手机依然在直播中,从手机中隐隐传来乔亮得意的声音:“我知道你在看直播,定位我已经发给你了,有种你过来,我跟浅瑶在这里等你。”
“我让你看清事实真相,别以为你把股份给我,我就真的答应放弃浅瑶了,做梦吧。”
“浅瑶她……”
阿良立刻站起来,怒火冲天把手机直播关掉。
“三少,别忍了,就让阿良帮你gān掉这个混蛋吧!”阿良气得紧紧握拳,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还有季浅瑶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你为她牺牲这么多,现在都已经跟你结婚了,她还敢背叛你,我真想杀了这对狗男女。”
痛到麻木是什么感觉?
是泪流出来了,自己也没有发现那是泪。
整个心丢被碾压得血ròu模糊,撕裂般一直扯着痛。
这一晚,阿良没有离开碧园半步。
次日。
医院皮肤美容科。
阿良站在医疗室外,笔直地站着,等着乔越从里面出来。
这一次,连阿良都不知道乔越为什么在受到严重伤害后,第二天来医院皮肤科,而不是心脏内科。
乔越赤-luǒ着上半身躺在手术台上,脸容冷得渗人,他闭上眼睛显得很平静。
护士在准备要用的器械,目光时不时瞄着乔越的身体,充满力量感的结实胸膛看起来很完美,但是左心房上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纹身。
护士温柔的问,“什么时候纹上去的?”
乔越沙哑的声音很是深沉,“13岁那年的暑假。”
他深爱过,叛逆过,期待过,把心爱的女人的名字纹在了左心房上。
洗去这个名字,把这些曾经都从记忆中抹去,这个世上最笨的人莫过于一直为不值得的人在付出,收获了心痛。
“洗的时候会很疼,需要麻醉吗?”
“不需要。”
护士拿起消毒液在他胸膛的皮肤上消毒,边擦拭边问,“你前女友叫瑶瑶吗?”
乔越沉默着没有作声。
“其实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很冲动,喜欢把qíng侣的名字纹在身上,可是人生在世,谁又能保证只谈一段恋爱呢?”
“我开始了,你考虑清楚了吗?”
乔越没有再说一个字。
护士愣愣的看着他,好片刻也得不到他的回应,以为他睡着了,
护士还没有开始,他心房下最脆弱的地方已经开始疼痛,锥心的刺痛,持续xing的痛让她快要窒息。
紧闭的眼角处,两滴清澈的泪珠闪烁着-
季浅瑶醒来的时间,是独自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
她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和挂包,发现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
她很是奇怪,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乔清纯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她询问乔清纯昨天约她的事qíng,乔清纯却说她昨天手机丢了,并没有约过她。
实在蹊跷,她在咖啡店被人弄晕,醒来了却在酒店睡了一晚上?
季浅瑶带着疑惑,找到酒店经理,要求调监控出来,发现昨晚上有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把她带到酒店里来,说喝酒了,放下她就离开。
进房间前后不到一分钟,来去匆匆。
基于身体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丢钱财,季浅瑶也不再深究了,但心里开始更加警惕,因为最近经常发生奇怪的事qíng。
例如黑客入侵她电脑,还有这一次陌生人送她到酒店,都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