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禾?是我们话剧社的吗?怎么没听说过呢?”想了想,我接着说道:“确实,颜值挺重要的,但你们不感觉还是演技更重要一些吗?演技好了,场子才能撑起来呀。再说了,咱们话剧社的男演员质量很次吗?要不,我们可以先……”让你说的李佳禾学长过来试试戏。
“可是学姐,我已经找好主角了,” 蒋莹打断我有些不满地说道:“学姐,我希望您能相信我们,像选角这样的小事我们大一的可以做好,我们真的希望您能给我们绝对的自主权。”
您?呵!
明明是不放心才给予的提点建议,在她们眼中竟是惹人嫌的指手画脚;明明是gān净透明的想帮忙,在她们眼中竟是复杂难堪的□□□□;哪怕自己在他们面前从来不曾端过学姐的架子,到头来也要被她们口中的“您”羞rǔ一番。——我心里突然很酸涩,林沐沐啊,你真失败。
我淡淡地笑了笑,“好呀,剧本我已经给你们写好了,你们可以适当改一改,绝对的自主权是吧?没问题。你们早说嘛,早说我早给你们了,拐弯抹角的多没意思。”
她们静静地看着我,写满不屑和厌恶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友好的微笑。——我早说过的,大学里的人更加委婉,即使讨厌你,她们也会忍着恶心冲你微笑。你可以恶心但不能不忍受,因为揭穿,便是你的不善解人意。
我推门正要离开,门外突然传来两个男生的声音,其中一个,甚是耳熟:
“李佳禾,你头怎么了这是?”
“唉,甭提了,昨晚喝酒回来遇到一女流氓,估计是想劫色,结果我宁死不屈,丫就把我打了。”
“哈哈哈,chuī吧你就。要劫你色那女流氓长得不好看吧?不然你会宁死不屈?”
“特别是我的菜,我告诉你!这不正后悔呢吗?!要是再让我看见她,我非得……”
闻言,我不觉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那个小流氓,恍惚间,一小学妹兴奋地打开了门:“李佳禾学长,你怎么才来呀?迟到了呦!”
我和那个叫李佳禾的huáng毛家伙面面相觑——他怎么会在我们学校?反应过来,我一把抓住门把手想要从这咬死人的尴尬中逃离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李佳禾一把拍住了我拉开一半的门,低头以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你gān什么?我不认识你!让我出去。”我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李佳禾。
李佳禾用手碰了碰头上的绷带,夸张地作出疼死人的狰狞表qíng,“打了人就想跑是不是?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他说,你要对我负责。
曾经有一个人,以同样的语气对我说了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去,杳无音信。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qiáng大了,我原以为自己心上的那个伤口已经在时光里渐渐愈合了,可当我不自觉因为别人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难过的时候,我会突然发现,原来那个看似已经愈合的伤口下面仍是一堆腐ròu。
原来,时光,不会抚平伤口,只会让人习惯伤口。
“学……学姐,你们认识啊?”蒋莹冷冷地看着我和李佳禾,莫名一副受欺骗的委屈模样。
周围一道道八卦、探寻的目光向刀子一样向我扫了过来。
于是,我的骄傲,遍体鳞伤。
“对不起。”我缓了缓自己的qíng绪,淡淡说道。
“喂!就凭你昨天差点把我打成脑震dàng,我完全可以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以故意伤害罪指控你……”
听着李佳禾喋喋不休地拽法条,我不禁皱了皱眉——不好,遇到一二百五。
这就是她们口中法学院的系糙?这法学院是不是没人了?突然想起我们学校的法学院是一个男女比三比七的袖珍学院,我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
“喂喂喂!你刚刚是在笑我吗?”李佳禾皱着眉头喊道。
怎么会有这么二的人?
“打住!这位同学,我为我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不过奉劝你一句,染发是一种影响智商的自nüè行为,那种苯环较多的化学试剂,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的人最好离得远一点儿。”我敛起了表qíng真诚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还算你有良心!”听了我的话,李佳禾同志似乎心qíng很好,挑着眉有些傲娇地说道。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事qíng——如果你想用一种较为隐晦的方式去“侮rǔ”一个人的智商,你首先要保证他有基本的能听懂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