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互相帮助”是什么意思,我暗暗惊奇,原来作弊还有这样文艺的说法?原来作弊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讲出来?原来作弊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拉盟友?
“no way.”我嫌弃地摆摆手。
“喂,拉倒吧你!相互帮助也是我吃亏好吗?!”看到我嫌弃的表qíng,木南乔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冲我喊道。木南乔的嗓门有点大,闻言监考老师迅速往我们这里扫视了一下。
考试的时候,木南乔的脚随着他做题的心qíng在我的凳子底下有规律地晃来晃去,弄得我心里很烦,我突然有点感激老班程英——把木南乔放到了我前面,而不是后面。
我扭过头去瞪了他一眼,小声警告他老实点儿。木南乔听了故意特夸张地把试卷捂上,大幅度的动作顺利地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于是理所当然地,我被监考老师特严肃地警告了。
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心里暗骂这小子混蛋。一下考场,我把揉成一团的糙稿纸扔向木南乔气冲冲地出来了。
来高中以前,我总会想上了高中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我渐渐发现,只要你还在读书,只要还有考试,有些东西总归是不会变的,比如总有一波人考后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对答案,又比如总有一群人考后比着哭成绩:
“哎呀,这次作文呢好难写呀,你知道吗?我根本没什么思路,丫的,最后只好又把司马迁、鲁迅、孙膑刨出来写了一遍!”
说得跟谁能写出点儿什么新花样似的!高中的议论文不都这么写吗?一个凤头一个豹尾,中间把历史名人拉出来走个过场,所以这个同学你这样讲有意思吗?
“哎呀,太坑了,物理最后一道大题的加速度居然给算错了,还好最后检查出来了!气死我了。”
最后不是检查出来了吗?人家哪里坑到你了?所以这个同学你在这里瞎叫唤什么呀?
“哎呀,我数学做选择题用的时间太多了,后面的大题差点儿没做完,吓死我了!”
差点儿没做完?最后不是做完了吗?所以这位同学你到底在抱怨什么呢?
……
虽然不喜欢,但是我理解。
当排名榜出来的那一刻,如果自己成绩不够好,这样便不会特别跌份——看吧,我早就说过我发挥失常了;如果成绩足够好,这样就会特别出彩——看吧,我即使发挥失常了也照样考得不错。
成绩好的学生也好,成绩差的学生也罢,谁也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样子,所以他们宁愿一开始就让别人相信自己是在谷底的。
但是,那些哭成绩哭得越厉害的人往往考得不差,那些面无表qíng一言不发的人往往考得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是自己人,给姐们评论一个呗
☆、胸无大志?就你胸大!
我考得不错,我想。
但出成绩那天我心里还是很紧张。
那天程英在前黑板旁边贴了两张成绩单,一张是我们班学生的成绩表,另一张是高一年级前50名的学生的排名榜。程英刚一贴好,下边的同学便都一股脑地冲了上去,前讲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得出来木南乔也很紧张,在座位上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待讲台上人微微少了些,木南乔便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我在座位上静静地坐着,想看又有点不敢看,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怪不得不和我相互帮助呢!全校第二名。”木南乔从前面看完成绩回来,挑着眉yīn阳怪气地对我说道。
“真的呀?我去看看。”我的心里渗进一种淡淡的喜悦和安心。
我拿了纸和笔正要冲过去,木南乔长臂一伸拽住了我的手腕:“喂,没你考得好,你敢看我成绩,你给我等着!”语气有点任xing,有点野蛮,似乎还有一点……撒娇的感觉。心qíng好了,看到这样的木南乔竟然有点可爱。
我们各有所思,在那里僵持了几秒钟,直到马志伟在一旁大喊:“啧啧啧,有qíng况啊!”马志伟一嗓子把周围同学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那一道道目光里闪过探寻、羡慕和不可置信。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动作着实有点暧昧,我忙把手从木南乔手中抽出来,木南乔亦有些局促地把手收回去。
“有你妹的qíng况!”他喊道。
“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