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伟一脸无辜,忙不迭地否认着,夸张地做出一副我若不相信他就以死明志的表qíng。我忙摆摆手:我信了我信了。马志伟皱着眉说道:“这两天我也一直问道这股怪味,”顿了顿,他突然凑过来说道:“我还以为是你俩这两天没洗脚呢,就没好意思问,哈哈哈,等严妍回来问问她!”
不久,严妍从外面打水回来,放下书包,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然后皱着眉头冲马志伟喊道:“马志伟,你丫几天没洗脚了?怎么这么臭啊?”马志伟似乎把这看作是一种极大的侮rǔ,又是一副以死明志的表qíng。
“马志伟,你嗅觉最灵敏了,闻闻污染源在哪里呗。”严妍推了推马志伟说道,马志伟抬头看了看我俩,点了点头,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qíng。许久,他指着木南乔的桌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会吧,别告诉乔哥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盯着木南乔的抽屉,当下有些了然,对马志伟说道,没错,肯定是他抽屉里散出来的味,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闻言,马志伟头摇得跟个拨làng鼓似的,说道,乔哥最受不了别人乱翻他的东西,还是组长你来吧,木南乔最听你话,他不敢跟你计较。
木南乔最听我话,他说。
作为“木南乔最听话”的那个人,我一本正经地矜持了三秒钟,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木南乔的抽屉里。
木南乔的抽屉里堆满了零食……袋子。我感觉自己的纤纤五指划过一个又一个沾着碎屑的垃圾袋,我嫌弃地把脸扭向一边,看着马志伟憋笑的表qíng,我突然意识到,我被这傻丫给耍了。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屏住呼吸硬着头皮做下去,突然我的手碰到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我抓住它,微微一使劲里面粘稠的汁液流了我一手。我吓得大叫一声把手拿了出来,放眼望去,我的手中是一只已被我捏碎的淌着huáng色粘稠汁液的茶叶蛋。
如果说,之前空气中是含蓄的淡淡的臭味的话,那么此时,则是一种掩盖不住的浓烈的恶臭。如果说,之前臭味的辐she区域只是我们二组的话,那么此时,则是至少半个教室。
见状,马志伟和严妍纷纷躲得远远的,仿佛我手里拿的不是茶叶蛋,而是手榴弹。
“哎呦,我的组长哎,别捧着了,赶紧扔了吧!”
“林沐沐,搞的什么东西,臭死了。”
……
公愤是可怕的,光天化日之下,我和茶叶蛋被五班同学赶出了教室。我跑到厕所,忙不迭把那枚罪恶的茶叶蛋扔了,又狠狠地洗了洗手。
于是。我的手。gān净且臭。——倒霉催的。
我恨茶叶蛋。
我恨木南乔。
严妍闲着没事gān,曾在我们班女生中做过一个调查问卷——“五班男生谁最爱gān净?” ,答案是木南乔,并且是以压倒xing的优势胜出。
对于这个答案,我只想说“呵呵”。
诚然,木南乔的衣服仿佛是尘土绝缘体,从来都gāngān净净的,从他身旁经过,甚至可以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洗衣粉的清香;他的头发也仿佛自带控油功能,从来都是gāngān慡慡的,走在起路来,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头发也随着他走路的节奏轻轻颠动。但是,作为他的组长兼后桌,我必须揭发——他似乎也只是在衣服和头发上讲究一点。
马志伟和木南乔并肩坐在我们前面,严妍曾指着这俩脑袋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往老马头上拔几根头发放锅里,炒菜都不用放油了!”
马志伟听到后,转过头来十分委屈地说:“我洗头洗得可勤了,两天一洗,别看木南乔那样,这丫有时候四五天不洗头,还有啊,你们不知道,他……”
“马志伟,就你话多是吧!”木南乔把手中的生物课本往桌上随手一扔,轻声说道。他说得不紧不慢,语气随意而轻松,却生生有一种气场让马志伟赔笑着闭了嘴。
可是,马志伟这个出了名的大嘴巴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说话说到一半儿呢?严妍这个八卦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听别人说话说到一半呢?于是在木南乔魔爪伸不到的地方,这俩人一拍即合,把木南乔在寝室里那点事儿翻了个底朝天。
“你知道木南乔醒来的招牌动作是什么吗?”
“不好意思,我不住男生寝室。”严妍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