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只蹙了一瞬,他原位放了回去,透过厨房的窗户向下看了一眼,楼下,有个高大的身影踏着门口的方向走远,一脚一脚踩在雪地里。
隔了会儿,有个瘦小些的身影,蹦跳着,朝另一个方向去。
鹿禹稱收回目光,继续将包装拆去,将ròu放进盘子里。
好一会儿门口才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鹿禹稱将最后一道菜端到餐桌上,陆之暮正好挂好外套,换了拖鞋走过来,手里拿着包盐。
鹿禹稱接过来,拉着她被冻得冰凉的手暖了暖,又带到厨房洗了洗。
洗手的间当,他状似无意的开口:“我刚刚看到柜子里有盐。”
陆之暮的手指一僵,讪笑一下:“是嘛,买的东西太多了,我都忘了放哪里了。”
“嗯,吃饭吧。”
餐桌上。
陆之暮给自己和鹿禹稱用高脚杯倒了酒,笑盈盈地看着他:“禹稱,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鹿禹稱静静听。
“我拿到新戏啦!主编剧哦!厉不厉害。”
鹿禹稱跟着她,由不得唇角微弯,低沉的声音溢出:“嗯,很棒。”
“嘿嘿嘿,”陆之暮主动凑近同他碰杯,“我也觉得好棒。”
“还有,”她神神秘秘的凑近,“我上周啊,租好了要开咖啡店的地址哦,你猜猜在哪里?”
咖啡店,她从没和他提。
莫名想起了摩天轮上她的故事。
他轻轻摇头。
陆之暮修长的指尖抬起,晃晃悠悠地指到他胸膛那里,声音压低,像在说秘密:“就在你的诊所楼下不远处哦,很近的!”
鹿禹稱眼角也弯了,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恭喜。”
陆之暮就又扬着脸傻笑,鹿禹稱给她碗里夹煮好的东西,她吃的不多,但却格外开心的样子,小脸被蒸汽熏得红润弹嫩,嘴唇沾了辣油,红润泛着光。
酒过三巡,陆之暮又开始神思飞驰,拖着凳子坐到他身侧,那红唇就在他眼皮之下一开一合,一会儿浅笑,唇角弯弯,一会儿吃东西,脸颊鼓鼓,一会儿又端着酒杯轻抿,红唇轻闭,又满足地分开喟叹。
鹿禹稱眯着眼看着。
喝醉了的陆之暮又开始拿着空了的酒瓶对着唱歌,鹿禹稱由着她闹,把碗盘都收到厨房,避免她磕到碰到,然后把她挪到浴室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鹿禹稱又拉着唱歌不停的陆之暮给他chuī头发。
许是暖风正好,她倚着他的腹部,忽然就安静下来,乖巧得任由他chuīgān。
chuī完头抱着她在沙发上躺下,刚拉起被角准备给她盖,陆之暮却准确地揪着他的衬衣领口不肯了。
她大眼睛扑闪晶亮,嘴唇微撇:“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吗……不许走!”
鹿禹稱握着她的手,试图扯下来:“不走,我去洗澡就来。”
“不行不行,不许走。”她索xing松开他领口,整个手臂都攀附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磨:“禹稱,你不能走……”
鹿禹稱一愣,只觉胸腔里有火在以燎原之势蔓延,他忍着轻叹一声,索xing不再试图挣脱,而是搂着她侧躺下,将薄被拉起来,盖在她身上,声音隐忍而低沉:“好,不走。我一直在。”
哄了她许久才等到她睡觉。
鹿禹稱身体僵硬滚烫,忍得整个额头都渗出了汗。
他看了眼沙发上睡得沉得陆之暮,有火无处撒,láng狈地进浴室冲了又冲,又坐在餐厅喝了些去火的凉茶。
他可真是给自己买对了,鹿禹稱自嘲的想。
最后回到她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她柔软的身体贴近他的胸膛,暖意融融地,鹿禹稱满足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鹿禹稱被身侧窸窸窣窣的小动作吵醒,他皱着眉睁眼,唇瓣却猛地被轻轻吻了一次。
“之暮?”他喊她。
眼睛好久都难以适应黑暗,他看不真切她的身影。感觉却先于一切来临,有只小手揪着他睡袍的领口一点点扯着,然后带着凉意的小手胡乱游走。
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身体都僵硬起来。
鹿禹稱呼吸都沉重起来,带着热làng,他沉声喊她:“之暮。”
脸颊上有柔软的发划过,痒痒的,鹿禹稱连呼吸都觉得难受,猛地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