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再小也是人多嘴杂,原本想着低调处理这件事,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流言蜚语传来传去,到安定下来都花了不少时间。但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原本小成本国产恐怖片受关注就低,甚至激不起什么水花,这下这件事被一传十地疯传,又在传的过程中被二次加工成了“恐怖片剧组里闹鬼”,倒是起到了不小的宣传效果,让许多人对这部小成本电影的关注度变高。
陆之暮生活照旧,看到剧组少了个原来极亲密的人还是觉得有些感慨。
鹿禹稱坚持要送她上下学上下班,被她一反驳,就会立刻板着面孔垂眸瞪她:“我没有那两根破拐杖好用?”
这话说的……陆之暮讪笑,对于自己自力更生的计划只得作罢。
剧组里大家倒是都习惯了,以周洋佳佳为首的小年轻更是每天见到送她的鹿禹稱都崇拜到不行,逮着“姐夫长、姐夫短”的,陆之暮一开始还听着瞪眼睛,实在解释不清了就卷起剧本轻敲周洋的头,熊孩子往往叫得更欢了,还可劲往鹿禹稱身后躲,嘴里直嚷“姐夫救我。”
时间长了,她发现鹿禹稱并没有为此生气过,或许他早已放弃了不在剧组人面前bào露了他们的关系了吧,陆之暮也就再懒得管。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
就是去学校蹭课那是真不方便啊。
——就如此刻。
陆之暮yù哭无泪地揽着鹿禹稱的脖子,一副好商好量的语气旁敲侧击:“鹿禹稱……你今天怎么又来学校了?”
已经连着三天了……阶梯教室每天都快被陌生面孔挤爆了啊……
鹿禹稱抱着她,一脸坦然:“有课。”
陆之暮嘴一瘪,心qíng复杂:“你的课不是昨天上过了吗?”她还被他盯了一上午的说……
“嗯。”鹿禹稱抱着她大步从停车场往外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隔壁办公室的李老头今天有事忙,非要和我换,我只好来。”
陆之暮小手一抖,声音都跟着颤:“李老师前天不是因为忙和你刚换过课吗……”
“哦,他又忙。”鹿禹稱俊眉一挑,脸不红心不跳,顺带脏水一泼,“这人可真烦。”
陆之暮:“……”心底里默默为李老师默哀。
也不知道大佬鹿最近发什么神经啊,爱钱如命的他钱也不着急赚了,把咨询室给余响一撂,每天跑来学校义工似的可劲接客,呸,接课上课。还兼职司机去剧组转转,给剧组演员做心理辅导,心理分析师在这方面倒还真的起到奇效,给演员们纠正了不少人在恐惧惊讶时的眼神和表qíng反应之类。
剧组里的那帮人一到饭点和收工的点,比她都着急鹿禹稱来没来,今天还会不会来。
他这么霍霍,也给她欠了一身孽债。余响偶尔见着她,眼都红了,亮了又暗,巴巴地求她快让鹿禹稱回去工作吧,案子堆积如山,大佬迟迟不回归,他的毕生心血啊就要这么毁了。
陆之暮嘴角抽抽。天地可鉴,她比谁都想鹿禹稱回到之前正常的模样啊!这样太吓人了太吓人了,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生活啊!
眼看着再往前就出了人烟稀少的停车场,一旦碰到认识的人,她真的可以不用在T大待了。以鹿禹稱最近的出现频率,T大还有不认识他的人?
心一横,陆之暮就开始在他怀里待不住了,手摇晃着他的脖子,腿也轻轻晃着挣扎。
许是怕她自己又伤着脚,鹿禹稱终于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陆之暮眼神一飘,声音极小:“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听到她是这么个意思,鹿禹稱几乎不做停留的往前就走。
陆之暮一急,死死抱住他脖子身体往后拱,各种不配合他的拥抱,好像这样能阻止他似的。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在鹿禹稱转弯之前,她绝望地喊:“不行不行,这样出去都给别人看见了!”
鹿禹稱垂眸看她,她改为抬手揪人家衣领,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你就……放我自己走吧。或者你扶着也行!”总之别这样大喇喇地抱着啊。
鹿禹稱微微眯着好看的眉眼,思忖了一下,竟然真的放下了她。
陆之暮没有料到,揪着他的衣领堪堪站着,眼睛眨啊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