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会儿,陆之暮舔了舔有些gān裂的嘴唇:“是不是我不想说你就真的不会问?”
“嗯。”
“哦,那我现在就想说。”
鹿禹稱:“……”
她仰头看着他笑,似乎是要给他讲一下她高中糗事的轻快语气。
忽然就不想再听下去。
轻轻叹了口气,鹿禹稱抬手摸了摸陆之暮的发顶,声音格外轻柔:“早些睡吧。以后再说。”
她却忽然执着起来,反手握住他手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僵持了片刻。
鹿禹稱倾身,将她抱起来,往沙发那头走。
“睡吧。”
“我给你讲故事。”
——
客厅沙发上蜷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呼吸浅浅。
灯光调得最暗,在深夜里,光影绰绰。
书房里。
鹿禹稱翻开自己的本子,那里停留在上次顾同林的案子那里。
锋利笔锋利落gān脆,写着几行字:
“似乎人们都搞错了一个概念,不是小众而不入cháo流的存在是变态,而是变态同样存在于小众里,因为这比例而显得格外突出而已。
所以,慕残或许不是病态的,但yù害人身体者,是不可饶恕的变态。”
“——还好她没有事。”
鹿禹稱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微微蹙眉,忽然想起陆之暮先前嬉笑的脸来。
想了一瞬,他垂下眼帘,提笔写到:
“她的秘密似乎比我还要多。”
“后知后觉,我竟然一点也不好奇。”
“尽管好奇被满足令人愉悦,可计较起来,抵不过想同她在一起的心。”
一口气写完,鹿禹稱盯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儿呆。
蓦地弯唇一下:
原来心失了控制的时候,感觉也没那么差。
正文 39.第39章
鹿禹稱开车载陆之暮去医院取石膏。
一路上她都紧张得坐立不安, 隔一会儿就要问他一句时间。
一会儿又就开始打退堂鼓:“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我突然想起来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
鹿禹稱看了她一眼:“等下去买。”
“那怎么来得及!”
毫不夸张地讲, 陆之暮真的紧张到手脚冰凉。
“来得及。”鹿禹稱把车泊好。解开安全带, 侧身看她, “陆之暮,你在紧张什么?”
陆之暮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忽:“没、没紧张呀。你爸爸难得来一次嘛, 得好好招待不是。”
“不用。”鹿禹稱下车,迅速转到她这头,打开车门,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脸正经,“你就是丢给他一块生牛排,他都能吃下去, 并且消化得很好。”
陆之暮:“……”
余响没有骗她,他们真的关系不好。
鹿禹稱想毒死自己的爸爸。
——
拆石膏的过程快得多了。
又拍片确认了一下恢复qíng况。
医生帮她用酒jīng擦拭了一遍, 又裹了一层薄薄的绷带。嘱咐她最近行动还是要小心,免得二次拉伤。
脚还是尽量少沾地。
陆之暮活动了一下, 只觉得没有石膏裹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新的药水浸得整个脚踝凉凉的, 过了一会儿药效发挥出来又开始发热。就是药味弥漫着会格外重。
陆之暮自己闻着都有些受不了, 小心翼翼去瞥鹿禹稱的反应。
他这个人有洁癖的。
他却拿着她的片子看着,隔会儿又看着她被绑得好好的脚,蹙起了眉。
果然……被嫌弃了。
陆之暮红着脸小幅度地抬脚去够那只舒适的布鞋, 想想着穿起鞋好歹能稍微遮一下味道。
鹿禹稱却突然走了过来, 他蹲身下来, 握住她绑着绷带的脚踝,低声呵斥:“别乱动。”
修长的手指拎起布鞋,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脚上,又缓缓放下来。
旁边帮忙绑绷带的小护士脸红不已,看着鹿禹稱俊逸的脸庞,不住地冲着陆之暮轻笑。
陆之暮觉得自己脚踝的温度更加高了,高得发烫。
一定是因为药效太qiáng了!
鹿禹稱依旧抱着陆之暮下楼,坐车,只不过少了笨重的石膏腿,画面唯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