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溺宠:总裁的暖妻_作者:淡妆浓抹勿离红颜(53)

  许善尘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对不起。”他轻声丢下一句道歉,拽住沈裴琳就往外走。

  沈裴琳还想闹,被许善尘一句“你闹够没”给震住了。

  就像斗shòu棋一样,总是一物降一物。

  其实沈裴琳完全不必如此,因为我和许善尘,终究只是两个陌生人。属于我们的jiāo集已经发生,自此之后只可能是渐行渐远了。偶尔的靠近,亦不过是昙花一现。

  当“巴掌事件”逐渐降温之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和许善尘截然无关的轨道。偶尔还会在校园里看到他,越发的yīn郁和英俊,有时候背一把破吉他。他几乎已经完全放弃学业了,整天都在学校的琴房里练吉他。

  每次经过琴房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木吉他的声音很温婉清丽,像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把喧嚣全部驱散。许善尘的声音很好听,会让我想起一种乌木珠落盘的声音,轻易就能拨动人的心弦,回忆汹涌而至。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忧伤铺天盖地,像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高三那年冬天,许善尘的奶奶去世了。要不是我补习完经过许善尘他家时习惯xing的抬头,看到挂在他家窗口的白布,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在许善尘家楼下等了一会儿,他穿着孝衣送亲戚下楼,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动。我就站在原地,冬天傍晚的风像是有颜色的,浓重的黑色,穿透我的身体呼啸而过。

  许善尘向我走过来,似熟识的朋友,像两年前我们没有在这里决裂一样柔声问我:“你怎么在这里呢?冷不冷?”

  我摇摇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我想起许善尘曾经说过,奶奶是他心中最重的一个人,与他的骨ròu血脉都牵扯在一起。

  我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冲过去——这次许善尘没有把我推开,我紧紧抱住许善尘,想要给他一点点力量和安慰。我说:“许善尘,你不要太伤心。你要好好的。”

  然后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就松开了手,转身就跑了。

  眼泪像毛毛虫一样爬满了我的脸。我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许善尘的悲伤,就难过得不能自制。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6.论我朝着哪个方向走,也永远去不了那个人的身边。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许善尘。

  听说他休了学,卖了奶奶留给他的那套房子,独自一人去了南方。我偶尔还是会想起许善尘,我想那些因为他而造成的伤害早已在时光的流逝中痊愈,血痂脱落后是健康的粉红色皮肤。我想我得承认,其实我一点也不恨许善尘,我一点也不讨厌许善尘,即使他曾经伤害过我,我亦不曾真正在心底埋怨过他。

  因为首先做错的那个人,是我。

  而每次,只要一想到许善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独自舔伤口的模样,我就难过得好像是我自己受到了那些伤害一样。

  沈裴琳说:“阮姜芽,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就是感同身受,恨不得替对方受伤。”

  沈裴琳也在许善尘之后去了南方那座大城市。我继续读书,拿漂亮的分数,上课下课,做作业看童话故事,微笑或者哭泣。

  再见到许善尘是在三年之后的SUPERSTAR的海选节目中。许善尘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布裤子,背着一把吉他走到评委面前,席地坐下。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手指一扬,清新悦耳的木吉他声响起。

  “……你听过的mp3成为心底最好的音质,那双球鞋成为记忆里最美丽的颜色,那块表在表带老化后成为唯一的纪念款,而那个人,成为了不肯记起的过去……哎呀我亲爱的小女超人呀,哎呀我亲爱的小女超人呀……”

  许善尘得到了那场海选的唯一一张直接通行证。他接过评委手里的通行证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qíng,只是点了点头,说:“谢谢。”

  镜头拍到他离开的背影,看起来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孤单。

  那个夏天我开始关注起这档曾经不屑一顾的大型选秀节目,看着那个叫许善尘的男生从海选一步一步走来。不过或许是因为木吉他和民谣已经落伍,市场前景太过狭窄,他终究没有登顶,止步于五qiáng。

  当主持人问他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时,那个叫许善尘的选手拿着话筒只说了一句:“我希望我的小女超人能够原谅我。其实我一直想和她一起去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