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啊,”南珞抬头看我,满脸自信地点点头,“放心,等她会来看到Clancy一定会喜欢的。”
“她回来?”忽然想到之前是为了照顾我他们俩人才换了屋子的,现在我身体已经无碍,等奚言出院,他就要搬出去了。这样一想,着实难过。
南珞丝毫没看出我挂在脸上的悲伤,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低头吃饭,边吃边道:“医院那边说了,奚言没什么其他的症状反应,应该过不久就能回来了。”
“那你呢?”
“我?我回去住啊。”他漫不经心地答我一句。
我顿时心qíng就特别的不好,放下筷子满脸严肃地看着他:“你走了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终于把头抬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没有我就不会生活了?柳璎,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楚。是啊,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习惯了独来独往无人关心,习惯了自力更生不依赖任何人。可是一直很坚qiáng的我,在遇到他的时候就把所有的独立、洒脱特xing都收起来了,因为有了他,有了一个可以并且愿意让我依靠的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如此。不是不坚qiáng了,而是没必要坚qiáng了。
我冷着脸,没看他,低头吃饭:“行,那你回去吧。”
反she弧过长的南珞貌似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小qíng绪,开口问:“怎么了?不开心了?”
“没有。”
他把手中的碗筷放下,杵着手看我,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澜:“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我没应声。
“怎么?没兴趣听?”他戏谑的语调传进我的耳朵,我真生气了,抬起头来等着眼珠子看他:“南珞你烦不烦啊,不是要走了吗,快去啊,别再来了。”
他没见过我这副样子,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笑,将我的怒火激到最高点。我将碗筷一砸,气冲冲地走到玄关把紧闭着的门打开,对着他说:“出去。”
他倒是一点都不急,不紧不慢,小步走到我身边,此时我眼角已噙满了泪水,低头擦泪,才发现他手中一直握着一张纸。
“什么?”我盯着那张纸,问他。
他将门关好,把手中折叠着的纸打开,一份租房合同在我眼前呈现。
“石溪小区十幢602……”我诧异地抬头看他,“南珞,你……”
“你要赶我走,那我就走到对面咯。”他勾起嘴角对着我笑。
我破涕为笑,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惊喜啊。”他紧紧地抱着我,“怎么样,刚刚还气得脸红急得皱眉呢,一下子就又哭又笑,我是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
我把眼泪鼻涕什么的全擦在他衣服上,擦完后抬头对上他嫌弃的眼神,满足地笑笑:“你说呢?”
“恶心死了。”他边说边推开我,往卧室走去换衣服。
我站在原地笑得前俯后仰,听见被关在卫生间里的Clancy叫了几声“汪汪”。
“走啊,你带钥匙了吗?我们去隔壁看看呀。”我把阿拉斯加放出来,边抚他的毛发边问南珞。大狗狗很享受这种亲昵的抚摸,乖乖地躺在地上,闭着双眼晒太阳。
半晌,南珞的声音才从房间中传来:“今天就算了吧,等会儿还得去医院看看奚言和席源呢。太晚了,等哪天有时间再说。”
“好吧。”我想想他说的有道理,就点头同意。
收拾好餐桌,远处的落日已坠入海中。我和南珞趁着夕阳的这股温暖气氛,带着Clancy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Clancy始终还是属于大自然的。在家中闷了一天,看到外边的景象,他的心qíng也好了许多,蹦蹦跳跳不安分,总想着要挣脱绳子自己自由自在地跑跑。我和南珞当然不允许,害怕他个子这么大,把别人吓到怎么办,只能让南珞牢牢地拽着绳子。
一只已满半岁的阿拉斯加力气是惊人的,尽管南珞在有劲儿,也没办法把他完全控制住。走了没多久南珞就已经大汗淋漓,等公园中人少了一些,就赶忙把绳子解了让他脱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