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张口辩解,却只听见“嘟”、“嘟”的占线声。心中好委屈啊,悲痛又无奈,随着心跳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我心房。南珞,多希望你在我身边啊。
一个人打完消炎针,杵着拐杖往回走,看着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闲人走走停停。见到一对热恋中的大学生正在骑双人自行车,在空旷的梧桐道上亲昵嬉戏,脸上是不言而喻的幸福。
他们与我擦肩而过。
迎面走来一对夫妻,妻子挺着几个月大的孕肚,丈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们从我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我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头顶绿荫荫的树枝,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注意这些事qíng。我想,不在身边又怎样,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把缺失的这五年用一辈子补偿我。
托公司的Amy帮我请了假,我坐在集中,空落落的,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我把摇椅搬到阳台上,静静地对着窗外寂寥的阳光摇晃。整个阳台种满了ròu嘟嘟的植物,是南珞从花店里一棵一棵仔细挑选的,亲手为我种下。他说,你脾气那么差,种些花花糙糙养养xing吧,别忘了给它们浇水。
我的指尖轻轻拂过这些厚厚的花瓣,仿佛我触碰到的每一寸都是他的肌肤。
“我想你了。”我对着天空怅然,“南珞,我想你了。”
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的,直到傍晚奚言回来才弄了些东西给我吃。
她在厨间忙活,边煮面边责备我:“柳璎,你也太不小心了,弄这么大一个伤,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你至少得杵一个月的拐杖了。回到家什么东西也不吃,也不打电话给我,自己一个人,不要逞qiáng啊。”
我躺在沙发上,把头扭到一边,眼泪一声不响的流了出来,沾湿了枕头。
Clancy被她从储物间里放了出来,活蹦乱跳地跑到我面前,我撑起身子坐着,微笑摸摸它的白绒毛:“Clancy,你一整天关在那里面一定闷坏了吧,对不起。”
奚言看着我把面条吃完,说:“它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明天早上我不去学校了,我帮它洗吧。”
“为什么不去学校?”我抬头看她。
“我得在家照顾你啊。没事,我让席源帮我请假。”她倒了杯牛奶递给我,坐到我身边。
“你和席源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回想起什么?”
她将被束缚的发披散下来:“没有,我觉得我恢复不了什么了。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啊,忘了就忘了吧,有现在的这些也挺好的,他在我身边就挺好的。”
“嗯,那就好。”我朝她笑着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能遇到一个对的人,就要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她起身要去洗碗,嘱咐我早点睡觉。我喝完牛奶,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
唉。我闭上眼睛,忍着从脚踝传上来的痛感,盖上被子,脑袋里一阵乱麻。明天又会是劳累的一天,唉,就这样吧。
周而复始的轮回,年复一年的日子,时光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变得缓慢,在这样一个残酷又寒冷的季节中,我迎来了2025年的元旦。
前不久《似水流年》的收视率一直不高,我因此被老林叫去劈头盖脸不问前因后果地骂了好几遍。脚踝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偶尔还会有钻心的痛楚。
周恒也因为收视率低的原因,没能如愿红遍大江南北,甚至被一些不明所以只知道跟风的群众抨击,说他没有演技。我在微博上为他辩解了几句,又被恶言网友说我与他私通。
南珞走了以后,我一直忍着痛,想着不管遇到什么委屈都没事,总会过去的。可是我与周恒的这件事,几乎扯断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
我忘了,舆论是无从辩解的,我不应该参与其中。
周恒迫不得已,为了躲避绯闻的追击,只好闭门不出。我每天上班都在大家的指指点点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却经常有记者踩着点来对我进行恶意采访。哪一个星期,我几yù崩溃。
打电话给远在法国的他,他又因事业繁忙无暇顾及我,我一想到这一年多来自己受到委屈,便跟他在电话里吵了起来,这场战争,以我气的摔掉手机告终。
这是2025年的元旦,我独自一人站在窗台前看着满天闪烁的五彩烟花,一不小心将泪水涌出。
窗外的数木渐渐恢复生机,长出嫩绿的幼牙,转眼便到了2016年的夏季。他已离我远去,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