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孤独的自己_作者:落晓(7)

2017-12-20 落晓

  但是,对于那时我们的关系,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暧昧”。因为我们从高二到现在都没有在一起过,一秒钟都没有。有一天,他跟我说,他想去厦门读书,我为了能和他在一个学校,拼命地学习,每次累得不行趴在课桌时,就会想起王子皓,接着就有了奋斗的动力。然而终于到了公布成绩的那一天,他为了实现父亲对他的期望,报了另一所重庆的学校。还记得那时的我为这件事哭了好几天,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无法释怀,他当初的背叛。

  辗转反侧,银色的月光映在灰黑色的窗帘上,格外苍凉。

  回到家的时候,是次日早晨。

  当我提着行李迈进家门的时候,爸妈正坐在摇椅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见我进来,满脸惊讶。我对他们莞尔一笑:“爸,妈,我回来了。”

  “柳璎?你怎么回来了?!”妈妈站起来,朝我道。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她穿着一件紫色的T恤,一条白色的长裙子,普普通通的衣着,却隐不住他伟大的事迹。父亲也随母亲站起身,他穿着那件永不退色的蓝色衬衫,庞大的身躯把衣服绷得起了皱纹,就像他自己一样。

  “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啊?”妈妈握住我的双手,紧张地问。“不是。”我摇摇头,头上长长的马尾辫甩疼了我的脸庞,“妈,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一想吗?我是想你和老爸了,所以回家来看看你们。”“看啥看,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好得很呢,你工作没事就好。”爸爸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对我笑笑,说:“柳璎,依我看啊,你是想吃我做的韭菜花炒ròu才回来的吧?”听他这么一说,我傻傻地笑:“那你是不是要炒给我吃啊?”

  久违了的韭菜花炒ròu、久违了的chuáng、久违了的电脑、久违了的家。

  电脑还是那样地卡,而母亲父亲却已长了白发,埋在了黑发之间——确切的说,应该是黑发埋在了白发之间。我的母亲,一位小学教师,五年前退休,开始过上养老生活。而我的父亲,是一位做白酒生意的农商人,从十八岁到现在,从未改变。吃晚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奶奶。奶奶一见到我,就激动地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用粗糙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说:“囡囡,来和奶奶睡一晚吧。”

  我的爷爷奶奶,没有夫妻间的爱qíng。小时候听妈妈说,七八十年代,爷爷家很穷,奶奶是地主的女儿,没有人愿意娶她,于是两人迫不得已才结了婚。也是因为这样,他们俩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如今爷爷已去世两年,家中尴尬的气氛也终于有所缓和。

  站在阳台上,风呼呼地chuī着,我不禁闭上了双眼。chuī大一点,请再chuī大一点,把所有儿时的幻想都chuī到我身边吧,我一定会紧紧握住,不再放开。

  枕头旁的初中毕业照上,我们都穿着凉慡的夏装,像一朵朵美丽无瑕的花儿,绽放在夏日的阳光下。阿溪穿着牛仔背带裤站在第三排中间,手正抬着抚被风chuī乱的刘海;苏背着手,站在我身旁,对着镜头淑女地微笑;而葛惆这个小矮子,因为身高问题,只能和女生一起蹲在第一排。我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站在第四排中间,对着镜头大笑。不知怎的,看着看着眼睛就湿了,好想把时间倒回去,回到那时天真无邪的我们。

  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往窗口一看,太阳早已高高挂起,一切都沉淀在昨晚的睡梦中,埋葬在记忆的最深处。

  “柳璎,你也都快26岁了,怎么还不结婚啊?我正等着抱曾孙子呢!”奶奶一脸坏笑,轻轻在我耳边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异常淡定的晃了晃手上带着的戒指:“奶奶,看到了没有?不要再追了。”她果然如我所愿满意的一笑,不再问什么,乖乖吃饭。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玩意儿果然管用啊,晃一晃就骗过去了……

  不过,我竟在这时想起了普利尔,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说起来,我有好几天没跟他通电话了。

  “Hello,Peral.”我对着那边说。“Ying,whatareyoudoing?Areyoumissingmenow?”他在那边激动地问。“Yes,youarecelver.”我无力答道。“Ying,what`sworingwithyou?”他听出了我语气的不好。“Oh,honey,youknow,mygrandmomwantmetomakeaboyfriend,butIdon`twanttodoitnow,canyouhelpme?”我向他求助。“Emm……”过了一会,他答道,“Icanhelpyou,butzhewayisn`tverygood.Doyoulistentome?”“Yes.”“Ok,IthinkIcanbeyourboyfriend.”我承认我呆住了,他竟然……“哦,璎,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帮助你。”他解释道。“额……好吧,我想想……”然后我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