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人喝得都有点多了,李一鸣红着脸打了两个酒嗝,他忽然抓着单麟甲的手,要哭不哭的看着他:“大甲哥,我跟你说,大,大学真的是个让人很开心和放松的地方,有时候我想,嗝,我们之前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到大学享这几年的福吗,可,可是你却,却因为那样的原因最终没有和我们一样进这所学校,大甲哥,大甲哥你……”
“好了,一鸣。”
一旁的秦覃看他越说越没有分寸,忙把他拉了过来让他的身体倒在自己这边,他喝了口水,抬头抱歉的看着单麟甲:“大甲,你也知道这小子一喝醉就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单麟甲笑了笑,习惯xing的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就这么呷着一脸出神的瞅着某个方向:“就让他说吧,他一直在心里憋着,估计也挺难受的。”
看他这个样子秦覃也觉得有些心酸,他叹口气,瞅着倒在他怀里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人:“当年的事我们谁也没有预想到,单叔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又错过了高考,接二连三的打击,也亏你能一直坚持下来,大甲,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后不后悔,如果再给你一次高考的机会,你还愿意参加吗?”
单麟甲愣了一下,把嘴里的烟拿掉放在一边,良久之后才轻声开口:“后悔过,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估计还是会那样做,至于要不要再参加高考,我想是不会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开个小店,慢慢经营,以后如果有机会了就把他做大。”
说到这里单麟甲忽然轻声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想想命运这个事也挺神奇的,还记得我们几个当时在老家开玩笑一样讨论过未来的出路吗?你说我厨艺那么好,说不定将来就去当饭店的大老板了,你看,还真的被你说中了不是,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从小老板一步步做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听他这么一说秦覃好像也的确有那么一点印象,于是也笑着应和他说:“对啊,当时有你,一鸣,还有莫垚……”
这个名字说出口的一霎那秦覃就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他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忙抬起头去看单麟甲的反应,单麟甲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神qíng有些微的恍惚。
秦覃摸不准他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但刚才他会提起莫垚根本就是一顺嘴的事,可能压根就没经过大脑,都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原因,不然的话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在单麟甲面前提起莫垚的名字的。
莫垚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颗□□,哪怕是这么多年过来了,可每每提到的时候单麟甲总是要不开心一阵的。
刚想着要不要抓紧换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一直沉默的单麟甲却突然轻声开口了。
“不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单麟甲的手指在酒杯上摩挲着,眼里闪烁着很温柔的光芒。
这么久了,秦覃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提到莫垚的时候流露出这么自然又平淡的神qíng,秦覃有些惊讶的同时也觉得释然了下来,不管是不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原因,还是他已经一点一点慢慢的放开了,这于他而言都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既然这样那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秦覃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然后低头直视着他:“你想见见他吗?”
单麟甲愣了愣,却没有回头看他,秦覃注意到,他握着酒杯的手已经有些细微的颤抖了。
他忍不住叹口气,看样子他还是没有彻底的放下。
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秦覃才扶着李一鸣从店里出来,宿舍的门禁时间是十一点半,他必须在那个时间以前赶紧把这头喝醉的猪给送回去。
这个时间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几个学生了,大部分的门店也都已经关门不营业了,单麟甲送他们到学校门口,看秦覃还像以前一样背着李一鸣慢慢的朝前走,心里多多少少也觉得有些感叹。
看样子不管再过多少年,周围的人或事经历什么样的变故,他们这几个好兄弟之间却永远都还会是一开始的样子,永远都不会改变。
大学生在学校里的生活平淡又无聊,偶尔有一件新奇的事就足以让这些学生们欢呼鼓舞一阵子了。
比如最近学生会举办的一场以联谊为目的假面舞会,假面舞会,顾名思义就是带着面具不bào露身份的去参加这场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