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移qíng别恋了。”邬羽轻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霍舟苦笑摇头,语气颓然,“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是很高兴的,但心也很乱。可是和他在一块……却让我觉得很自在,很平和。”
感qíng都是处出来的,乔光宇在霍舟身边几年,霍舟早就习惯了他的陪伴,就像细水长流,水到渠成般,感qíng是什么时候萌芽的,没有人知道。
霍舟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既不想放弃邬羽,也不想放开乔光宇。邬羽是他心中的朱砂痣,抠一下就流血,却怎么都不舍得剜除;乔光宇则是早已习惯了的温暖,令他感到自在安然,又能激起他的征服yù。
霍舟不得不承认,和乔光宇在一起时,他总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还是个充满激qíng,一身jīng力无处发泄的愣头青。
邬羽听到他这番形容,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残忍抹掉,他冷冷地看着霍舟,说:“霍舟,你就是个渣。”
霍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我无法否认。”
邬羽气得手都有些发抖,却仍保持端坐的姿态,慢慢把手握成了拳:“出国前没跟你说一声,是我理亏。现在你一边说还爱着我,一边又说自己喜欢那个小孩,是你对不起我……我们扯平了,以后除了生意上的往来,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了。”
“小羽,这不公平。”霍舟的眼神变得晦涩起来,“你连招呼都不打就一脚踹了我,我等了你三年,还找人模仿你,时时怀念跟你在一起的时光。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事qíng了,我等你三年,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吗?”
“你还好意思说找替身的事?”邬羽被气笑,面对霍舟,他的火气从没这么大过,“真爱一个人,是谁都替代不了的,你这样的行为,既侮rǔ了我,也侮rǔ了他。如果你还想要追求他,就不应该再让他来模仿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霍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前霍舟觉得合同期内对乔光宇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只要不涉及最后一步,亲吻拥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在意识到他并不单单把乔光宇当做替身时,甚至有种隐秘的希望,自己的温柔以待和专心陪伴也应该得到回报,乔光宇也应该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甚至用超出这份喜欢更多的爱来对待自己。
包括之前特意让全泉订的大chuáng房,也完全是出于私心。
那晚乔光宇跑出去之后,霍舟除了失望之外,心虚也是真的,他觉得自己卑劣极了。
见他这副yù言又止做贼心虚的样子,邬羽心头的火就烧得更旺了,要不是顾及形象,他都想把面前的杯子砸在霍舟脸上。
——他对乔光宇的印象还挺好的,真不乐意见到好好的一个孩子被霍舟祸害。
嗡嗡。
正要走时,邬羽收到了一条微信。
看见发信人是邬军的时候,他真不太想打开,生怕又看见对方唠叨一长串。然而他点开后,对方确实发了一大段的话,可没有一句是关于他和霍舟的感qíng债的。
他还没看完第一条,邬军的微信又接踵而来,连图带文,手机震得嗡嗡响,而邬羽也看得越来越震惊。
最后,他完全忘记了对面还坐着个人,哗啦一下站起身,碰倒的酒杯洒出来的液体都溅到他白衣服上了,邬羽也毫不在意,几乎站起来的时候就拔腿往外跑,跌跌撞撞,láng狈不堪。
霍舟惊讶地看着这样的邬羽。在他印象里,邬羽从来都是安静、优雅、文弱又骄矜的,没想到他还能看见邬羽这样匆忙慌乱的一面。
他想起乔光宇,心里陡然一紧。
——不会是邬军对乔光宇做了什么吧?
想到这,霍舟也坐不住了,愣了半晌也跟着跑了出去。
邬羽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岸边时,就见他大哥跟牛皮糖似的粘在那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身上。高大壮汉委屈兮兮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青年一边拍着他后背一边说“没事了”“不要哭了”“会好起来的”,满脸的无奈。
邬羽:“……”
看见邬羽,邬军的眼眶更红了:“老二,快过来!这是咱们的小弟弟!”
邬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