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替身也不容易_作者:孺江(5)

2017-12-20 孺江

  霍舟看起来不像三十岁的人,他经常穿一身高定西装,不喜欢纯黑色,靛蓝或藏青,有时候是深灰色,他的西装款式基本没有重复的。

  这人不但穿着考究,吃得讲究,人也长得不赖,又事业有成,要不是他是个纯gay,想当他丈母娘的人都能从东大门排到西大桥了。

  就算如此,这几年来也不缺飞蛾扑火一样的男男女女,连带着乔光宇也受到了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全秘书开车很稳,他说“到了,请下车”的时候,乔光宇还没反应过来,最后是霍舟拉着他的手下了车的,他这才后知后觉,霍舟竟然一直没松过手——他对这双和白月光一样会弹琴的手是有多执着啊!

  霍舟领着乔光宇坐到了一个靠窗的卡座上,全泉识趣地离开,他会算着时间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再来。

  穿得非常正式的服务员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餐。

  “有什么推荐的么?”霍舟漫不经心地翻看菜单。

  “今日推荐是法式焗龙虾……”服务员说。

  乔光宇暗暗咽了咽口水,心想龙虾好啊,咬满一口全是ròu,倍儿慡!

  然而他却只能一边在心里滴血,一边做出遗憾的表qíng:“抱歉,我海鲜过敏。”

  ——泉哥说过,不能等老板自己想起,你要时刻不着痕迹地提醒他白月光的xing格习惯,这是身为一个替身的敬业本色。

  服务员立马了解,从善如流地又推荐了几样菜色,其中法式蜗牛吃的时候不太雅观,以白月光的xingqíng是不会点的,扇贝、青口是别想了,最后只能规规矩矩地点了牛排和鸭胸ròu,法国菜讲究jīng致,份量都不多,这点ròu还不够乔光宇塞牙fèng的。

  但他也只能微笑着说:“这些就够了,再来瓶红酒。”

  然后在吃饭的过程中十分克制地抿了几口度数并不高的红酒。

  乔光宇海鲜不过敏,对酒jīng反而过敏,他的过敏症状倒不像别人会起疹子,而是会持续低烧,基本上每次喝酒都会连续低烧一星期。看起来不严重,但医生警告过他,如果长期这么烧下去,他的内脏和免疫系统都会有所损伤。

  所以每次和霍舟在一起,他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苦参、jú花、乌梅、五味子、橘皮、桑葚等中药制成的药丸,喝完酒就吃两粒,能有效解掉体内的酒jīng。

  这药方也是全泉给他找来的。

  不过这事霍舟是不知道的,乔光宇要吃药,还得避开霍舟的目光,于是他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高档餐厅的洗手间嘛,肯定是不用排队的,保险起见,乔光宇还是躲在隔间里把药吃了。

  出来时,他发现洗手间里多了个人。

  那是个挺年轻的男人,脸色有点苍白,但五官好看,正站在洗手池前,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为什么,乔光宇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眼尖,看见男人的外套衣袖沾了些红酒。

  哦……明白了,那人是想来洗掉红酒渍的。应该是饭吃到一半,还走不了,不想顶着不太良好的形象去应酬,可又担心袖子洗不gān净或者gān不了,正犹豫着。

  偏偏他穿的是一身白西装,袖子上的痕迹很明显。

  “咳,需要帮忙吗?”乔光宇走到他身边。

  青年似乎有些惊讶,他指了指袖子上的污渍:“这个,你会弄?”

  “会。”乔光宇打了个响指,得意一笑,熟练地从洗手池下排柜子里找出一次xing牙刷,撕开包装袋,抖出个小牙膏来,“你没学过生活小窍门吗,牙膏可比洗衣粉要好用多了。”

  他朝青年伸出手,对方竟也鬼使神差地把外套递了过去。

  乔光宇把牙膏挤在红酒渍上,用沾了水的牙刷轻轻刷,头也不回地说:“帮我扯点纸巾来。”

  青年照着做了,又把纸巾给他,就看见他一点点把粉红色的泡沫小心擦掉。来回几次后,袖子上的红酒渍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套个塑料袋儿,gān得快。”乔光宇又翻出没用过的装垃圾的黑色塑料袋,在上面戳了个小dòng,把白西装外套放进去,对着烘gān机,呼呼的风开始往袋子里chuī,“会了么,你试试。”

  青年好奇地凑过来,学着乔光宇的动作,把塑料袋的口裹着烘gān机的chuī风口扎好,疑惑:“这样……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