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_作者:谦少(16)

2017-12-20 谦少

  “你喝什么?”我不等凌蓝秋回答,看向服务生:“给她一杯温牛奶,不加冰。”

  服务生下巴都快吓掉。

  “喂,过分了吧。”凌蓝秋抗议:“我喝红酒总可以吧?”

  “你想生出小头娃娃的话可以试试。”我把点单用的平板还给服务生:“纯饮龙舌兰,盐边青柠,一份巧克力Martini。”

  “这也太简单了。这里调酒师很厉害的,有几款jī尾酒降温用gān冰,调得很好。”

  “去年的时候我爸他们医院收到一个病人,是不小心把gān冰吞下去了。”我对着她笑:“你猜结果怎么样了?”

  凌蓝秋打了个寒噤。

  “你说你这人这么黑暗,平时在齐楚面前忍得多辛苦。”

  “我乐意。”

  “为什么?”

  “他长得好看。”

  凌蓝秋被我逗笑了。

  酒很快就送上来,她确实没哄我,这酒吧调酒师不错,我很少去陌生酒吧,不知道调酒师深浅,这两杯最保险,不容易出幺蛾子,试过之后就一轮一轮的点,其实酒是个好东西,虽然不至于一醉解千愁,喝酒之后看世界都美好了一点。不然古人哪来那么多写酒的诗句。

  几杯下肚,我连台上乐队的歌都觉得好听起来。

  一般这种酒吧驻场都是老油条,久了就变得油腻不堪,不然当初齐楚也不会鹤立jī群早早被选走,但这个酒吧的乐队有意思,唱摇滚,隔得远,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主唱声音好听,身形修长,一举一动都有种莫名熟悉。

  大概我确实是太久没喝酒,几杯就醉了。

  凌蓝秋起身去洗手间,我喝到饿起来,一天没吃饭,嚼了嚼酒里的橄榄,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吐出来。

  台上乐队唱完一首歌,下台换人,竟然没回后台,一堆年轻人吵吵嚷嚷走过来,竟然又坐在台下喝起酒来,估计也是玩票,不然演出费还够不上一轮酒的钱。

  他们就坐我隔壁,两个沙发座只隔一道矮矮靠背,我正用叉子戳掉下来的那颗橄榄,有只手从隔壁伸过来:“要吃吗?”

  是很漂亮的一只手,手指修长,没戴多余戒指,拿着颗金箔裹着的巧克力糖。

  我茫然地抬头看,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我最熟悉的是他的眼睛,因为带着笑容,有点弯弯的,眼尾带勾,标准的桃花眼。

  “你……”我脑中天旋地转,明明坐着却觉得一切都在晃动,许多话缠在舌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凑进来,似乎在跟我说什么,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我想我是真的喝醉了。

  -

  醒来时头疼yù裂。

  好在还躺在家里chuáng上,大概是凌蓝秋送我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现在酒量这样差。

  身上没穿睡衣,倒是胡乱盖了几chuáng被子,从头盖到脚,严严实实,我几乎可以算是被压醒的,一看就是齐楚的手笔。

  我有点心虚,爬起来披了个毯子,穿着拖鞋,装成虚弱的样子,去外面打探一下。

  家里很安静,厨房的灯亮着。

  齐楚背对着我,似乎在流理台上gān什么,我悄悄地靠近,准备吓他一跳。

  “你在gān嘛?”

  他手上的刀直接掉进了水池里,水流把上面的红色冲走了。

  “你怎么了?没切到手吧。”我看台子上除了一点葱之外没有别的东西,第一反应是他被切伤了手。

  他躲开了我的手。

  “没有。”大概是还在生气,他语气很生硬,把刀往刀架上一cha,看也不看我:“你喝粥吗?”

  我没想到他还会煮粥。他几乎是从家里直接到了我这里,一点家务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煮粥,虽然只是白米加水,好歹是熟了的,也没烧焦。

  我坐在餐桌上看他,他不知道是不是气坏了,神色很yīn沉。

  “你爸的身体……”

  “差不多那样。”他看来真是生气了。

  我埋头喝粥,装老实,喝了两口忍不住了,抬眼睛看他,他也正看我,不知道为什么,眼神竟然有点悲伤。

  我吓坏了。

  “你别这样啊,我以后都不出去喝酒了好不好。”我伸手摸他脸:“真的,我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事太多,逃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