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为我夭折的建议默哀,十二点了,该出发了。
我们付过钱朝外走去,出了和平饭店便是条宽阔的柏油路,往南走个五分钟的路程就是车站,大概半个小时一班的公jiāo车。现在是正午,人不太多,顶着头顶刺眼却没什么温度的太阳,感受着一阵一阵呼呼chuī来的冷风。我们站在站牌下,马路那头还没有冒出公jiāo车的身影来。
我们三人胡乱说着话,一时有些百无聊赖。
我想起昨天,日头比今天的温暖些的时候。大huáng跑来我家,拉起正在看书的我说有重要事qíng要谈,到了他家,二huáng也在,还有一个大背头,穿着蓝色冲锋衣的中年男人。他就是齐老板了,要说他是镇上珠宝店的老板,一开始我还不怎么信,不过人不可貌相,他言辞谈吐间,还有最后去珠宝店里店长喊他老板后,我们选择相信并答应他的要求。
天上好像真掉下来馅饼了,馅儿是钱做的。
“你们说,他为什么选我们去做?”大huáng挠挠头,有些好奇。
“因为我们口才好?”二huáng问。
咳咳,好听点的说法是口才,通俗了说,就是比较嘴pào吧。我跟双胞胎,我们都属于比较能chuī的那种,自从初中认识后,那就是知音遇知音,说遍小镇难逢敌手。
齐老板可能就是因为听说了我们的“大名”吧。但他还说:需要口才,但又不止。
“别以为很容易,你们以为我是怎么会开到这个价格,这是在你们之前英勇尝试的先烈们用失败累积下来的。我是受够了,你们再不行,那就只能……”齐老板没有说下去,但他眼中露出的凶狠,已经把话说完了。
“叮咚……”一辆公jiāo车缓缓行驶而来,播报着站台名称的机械女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我们上了车,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开始商量起需要买的东西。
要买的东西很平常,但又平常到不那么随处可见。在去找江美的路上,我们沿街看了几家服装店,商场,又在店员满脸不解地说“那是死人穿的衣服吧”后 ,选择暂时放弃。还是找完江美再为这个衣服的事烦恼吧。
说起江美那个女人,那实在是太平洋也盛不下的苦水要诉,三天三夜也吐不完的槽要讲,讲她之前我还得先找个医生在旁边看着,免得我中途吐血,头晕昏厥,总之是一言难尽。这次二huáng说要找江美帮忙,我问了一路,到底需要她帮什么忙?结果只被这对兄弟神秘兮兮的笑搞得一头雾水,还很无语。
“去找她要个东西,顺便给你们制造点见面机会啊。”两兄弟说的言之凿凿,好像去见了面就会怎么样似的。我比谁都清楚,见她只会有惊吓,那个疯女人。
“你们就不怕我跟她打起来?”
说是这么说,但真要打也是打不起来的。好男不跟恶女斗,江美要打我一巴掌,我最多还她个猫猫拳。她要是骂我一句,我倒能不服气的跟她斗几回嘴上功夫。反正自从我俩分手后,再见面就是公狮子遇上公狮子,战争一触即发。
城市里比镇上还要冷些。我们路过一处冷风盘旋,满墙都贴着各种小广告的巷子时,大huáng停下了脚步。我们都跟着停下,看他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张叠成小方块的纸。我凑上去看,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行字,是地址。
“就这里了,里面第七号。”大huáng手指着巷内,把目光在纸上和巷中来回扫,最终确定下来,点了点头,将纸条窝成一团塞进卫衣口袋里,抬脚先跨了进去。
我走在最后,跟在他们后面还隔了好几步距离,就这么漫不经心走着,偏头看着路过的地方。一段不长被贴的五彩缤纷的灰色石墙,一家小吃店,两家小吃店,童装店,理发店……
二huáng也在喃喃念着,不同的是我在心中默念,他发出声音。我念的是店里卖的什么,他念得是数字。
“4、5、5.1、5.2,我去,怎么还有小数点……”
不知路过了多少店铺后,终于有个鲜红的7字出现在了眼前,同样出现的,还有个穿着黑色大衣,长发松松扎着的年轻女人。她倚着门边正在低头玩手机,待兄弟俩齐声发出“哎呦!江美人!”后才抬起头,一张妆容jīng致的脸上也绽出笑容来。
“呦!小huáng,小小huáng,可把你们等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