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厨房去煎药,打了一大桶热水送到房里,我对芷芩说:“王姑娘,你的衣服上都是血渍和汗渍,一定很难受吧,你用热水擦一擦身子,换上套gān净的衣服。小心伤口,别碰到水。”
晚上,我扶她坐起来,给她喂药。她说,让我自己来。我说,别,你现在最好别动,万一碰到伤口就糟了。
我说:“王姑娘,你现在可以把面纱摘掉了吗?我这样不好喂。”
她轻轻地摘下了面纱。
我完全惊呆了,她有着一种脱俗的美。虽然她失血过多,脸色略显苍白,但她的美依旧是世间少有的。我惊讶于世间竟有如此美貌之人,胜过我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子,包括颜静。我痴痴地望着她,端着药碗的手一动不动。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芷芩道。
“不是。”
“我是不是很难看?”
“是,哦,不是。”我此刻已经神魂颠倒,说话语无伦次。
“秦风,你快给我喂药呀。”
我这才醒悟过来,“对,喂药,喂药。”
我一口一口给她喂,不敢正眼瞧她。
“你也懂医术吗?”
“王姑娘,我忘了跟你说,我少年时跟我们村一个郎中学过好几个月医术,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和你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你以后不要王姑娘王姑娘那么叫我了。”
“噢,那我就叫你芷芩。”
☆、第十六章(4)
芷芩的身体康复得很快,没多久就能活动自如了。我常陪她去附近的河边散步,她话不多,但很有亲和力。我们坐在河边的糙地上,我说:“芷芩,你给人的感觉很gān净很gān净,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仙。”
“是么,你怎么也学会拍马了,呵呵。”
“我实话实说,怎么形容你呢,你就像……就像雪花一样纯洁。”
“秦风,你喜欢雪吗?”
“一般般,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小时候一下雪的话,我们家就很冷很冷,我每天晚上都冻得要命,不过下雪了我们就可以去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抓鸟,很好玩。”
“我去过很多雪山,非常喜欢那里,空气非常清新,一个人在人群里待久了,他的心都变成黑的了。我喜欢雪,喜欢它的纯洁无瑕,喜欢它的外冷内热。”
“外冷内热?”
“是的,雪从外面看上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可接近,但是它的内心却是火热的,只是很少有人能看到它的内心。”
“我看你穿着洁白的衣服,就是这个缘故吗?”
“我出生的那一天,天下着鹅毛大雪,母亲说我是从雪里来的,最终还将回到雪里去。我的家乡就在离这不远的贡阿雪山脚下,如果哪一天我累了,我一定会回到它的怀抱里去的。”
她从胸前上取出一块玉佩,说:“我身上带着的这块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它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没有一天离开过我的脖子,它会带给我好运。有一天我会把它送给我最心爱的人,我希望这块玉佩也能给他带去好运。”
“你有心上人了吗?”
“这个嘛,是秘密,不告诉你。”
“芷芩,起风了,这里冷,我陪你回去吧。”
“我不要!我就喜欢坐在这里跟你说着话,难道你讨厌我吗?”
“芷芩你说哪去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身体才康复,我怕你待会chuī感冒了。”
“你这么关心我呀,嘻嘻。你忘了我是医师吗,一点小毛病难不倒我的。”
“芷芩,你从小就一个人出来闯dàng吗?”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把我送给了一个神医收养,就是我的师父阮神医,他在这一带很有名的,他教了我许多知识。三年前村民们患了一种怪病,师父为了救人,就亲自去试一种糙药的毒xing,不料中毒身亡了。师父去世后,我就一个人搬到蝴蝶谷去居住了,在那里整整待了三年。”
“原来你的身世这么可怜呀。”
“秦风,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在14岁的时候就出来了,出来没多久身上的盘缠就被人偷了,那时候我非常难过,但第二天我遇到了比这更加难过的事,我被抓去当了苦力,在一座山上开采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