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吞佛在后面小声地咋舌。
虽然平常在家里见多了,但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家伙竟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演出这种八点档水平的戏码……啧、啧,不愧是玄宗、异度两大怪咖,神经结构果然异于常人。话又说回来,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也不觉得需要脸红的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异常?
吞佛并没有细想这个问题。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问题有逃避心理,而是因为一黑一白两个人,已经开始谈起蛋糕的大道理了。
「我们好久没有谈新蛋糕了。」一步莲华翻开手中的笔记。
「我们不需要新蛋糕。」袭灭天来扬起眉,他已经让步够多次了。一次是糙莓蛋糕、一次蓝莓塔。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善法他忍了,儿子毕竟他也有一半,吞佛他也忍了。但他怀疑在这样忍下去,迟早会出现什么小白脸蛋糕、葡萄蛋糕或是葱花蛋糕。这三种蛋糕要是出现,他不如关店算了。
「你不能只做全黑的蛋糕。」
「没关系,还有你做全白的蛋糕。」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黑和白。」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让这世界上只有黑和白。」袭灭边说边抬起胸膛,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通常他都把枪挂在那里。
「只有黑和白的世界,太痛苦,这世界没有绝对。」一步莲华摇摇头,他很认真地在讲蛋糕,完全没有感觉到袭灭兼持不做黑白之外的蛋糕另有原因。
「绝对有什么不好,就算世界上只剩下黑与白(你和我),还是可以很幸福。」
好个世界与幸福的蛋糕论。吞佛有一种想要把这两个人敲醒的冲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就是这么难搞……算了,反正难搞的人自己可以搞定,只要凡人不要想把这两个人拉回自己的世界就好。他放下装了冷饮的小箱子,决定好好地下水游个泳。
他好久没有晒到太阳,整个人白得像是吸毒吸过头。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晒黑一点,顺便警告那些把他当正妹在泡的异度魔界小公子、小公主。哼,老子可也是个男人,别老是把他当成「战神」在压倒啊。
封禅跷着腿,躺在沙滩上打瞌睡。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沙滩要钓到鱼其实很不容易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有些人在钓鱼其实内心并不是真的想要钓到鱼,而是想要钓到什么。可能是一只雨鞋、一顶帽子、一个玻璃罐,或是……
钓线扯动了一下。
封禅一时之间并没有意会过来,他钓上了「什么」。因为太多次的失望让他告诉自己不需要太心急,有可能时突来的水流,勾到了石头,或者是其它什么状况。虽然他没有钓到过任何一条鱼或是龙虾,但他很肯定──上勾的鱼或是龙虾不可能只动一下。
钓线又扯动了一下。
这一次,封禅才真的醒过来。
猛然清醒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沙滩上被拖了大约两公尺。那一大条痕迹绝对不可能是影子或是什么东西踩的。
封禅知道,这次他钓到什么了。
好兴奋的感觉。
几千几百年来(放屁),第一次有心(qíng)动(摇)的感觉。
抓紧钓竿,开始收线。拉力越来越qiáng,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封禅很确定自己钓到了一只大鱼,很大、很大的鱼……咦?
很大、很大的一只鱼。
或者,应该说是一只不算小的红龙虾撞上他,还拖着一团水糙。封禅看着滚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泳裤的红发青年,忍不住脱口而出,「唷,还真的钓到龙虾了啊。」
「……龙虾个屁。」
吞佛睁大了眼。
他x的,天杀的,该死的,去他x的,为什么会有人在公共海滩钓鱼啊。而且还钓到他的泳裤。这种时候不都是钓到美女的比基尼上衣吗?他又没有穿比基尼的上衣!
吞佛刚下水的时候就觉得这片海滩很不对。整片海滩一条鱼也没有──虽然说有在大太阳底下谈蛋糕说爱的两位老师,海里没有鱼是正常,有鱼是假的,骗不了他。但连一点东西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虽然他乐得把海滩当成自家的游泳池在游……
话还没有「想」完,突然有一样的东西缠住他的脚,将他往下拖。吞佛反shexing地就是拿出随手携带的蛋糕刀,一刀捅下去。
「呜,你为什么捅我。」
一团海糙被刀捅下去之后开始摇晃,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要哭了一样,让吞佛顿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团海糙……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海糙为什么会讲话!
只见那团海糙动了动,吞佛着才发现那是一个正在浮潜的少年,一头染成绿色的头发和海糙差不了多少,还挑染两种绿色,现在正随着海水摇晃,看起来更像是海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