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雪的心不是石头。她想了想,挣开李航的手大着胆子走近杜鹏程,说到:“我从来就不想做什么女神,我只想做一个女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我的手都从未摸过一下。李航和你不一样,他从来不把我当女神。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齐若雪说完,见杜鹏程一脸的不解,忍不住加了一句:“橙子,那天,你看见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是生气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
杜鹏程眨眨眼睛,伤心什么感觉?他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伤心过。
齐若雪笑了笑:“‘其实你从来没爱过我,我只是你的一个习惯而已,一个让你感觉安全的习惯。”
杜鹏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喜欢了二十年的女人说他其实从来没有爱过她,只因为他看见她出轨后光顾着愤怒而没有伤心。这是什么道理?
齐若雪说完不等杜鹏程有反应转身走向李航,边走边说:“程子,我们俩害你死了一回,但是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二十年。咱们两清吧!”
杜鹏程咧嘴一笑。
同一时间,在广阳殿打坐的夏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里给杜鹏程打了一个勾。
她时刻都在关注几个徒弟的状况。虽然距离太远她没办法真的“看见”和“听见”,但是却能感应得到。杜鹏程开心的状态、伤心yù绝的状态、原谅释怀的状态,她都捕捉到了。
杜鹏程的资质比起林岳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她救林岳时幻化出来的是异种红莲花,而救杜鹏程时幻化出来的却是玉带糙,这就足以说明杜鹏程只有蒲糙之资。不过杜鹏程有他自己的优点,这个二徒弟的xing格也像玉带糙一样随和,连杀身夺爱之仇都能放下,可见他的心到底有多宽。
宽和之人必定福缘深厚,想来这也是他能遇见夏桑的原因。
可惜夏桑一抹欣慰的微笑还没完全展开,那个被她定义为“憨厚”的杜鹏程忽然脸色一收,说道:“咱俩可以两清。但是李航——丫凭什么和我两清?”
齐若雪和李航同时一愣。都说大难不死之人必定会幡然悔悟,可是这杜鹏程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混不吝的xing格竟比没出事之前还厉害了。
若说杜鹏程没脑子加混不吝,与他做了二十年铁哥们的李航能好到哪儿去?果然,李航从杜鹏程嘴里听见了那熟悉的腔后也不害怕了也不躲了,他上前两步站到齐若雪身侧,梗着脖子说道:“爷们儿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对不起你了,你就说想怎么着吧。”
杜鹏程再次咧嘴一笑:“你丫跟谁称爷呢,我只看见了一个兔爷儿!”
李航当时脸色剧变嘴,推开试图阻拦的齐若雪就要往杜鹏程面前冲。
杜鹏程本是个无风还要掀三尺làng的主,从来不怕打架,何况还是顶着“发小”名义翘他墙角的人。当下双眼一瞪撸起袖子迎着李航就过去了。
齐若雪赶紧招呼服务员,连拉带拽把俩人分开,扯着李航把他弄走了。
走廊里四盆万年青齐刷刷变得枯萎凋零,在短短两分钟内完成了应该一星期实现的死亡过程。
齐若雪和李航离开后,杜鹏程带着白溯占了半个餐厅吃早餐。没办法,白溯在世人眼里就是一条胖狗崽,还是一条土狗,而能在五星酒店吃早餐的人大多自认为有点身份和地位,哪里愿意受这种委屈。有的人立刻找到经理进行投诉。
酒店的人都认识杜鹏程,知道他的背景也知道他的脾气,大堂经理更是没少和他打qíng骂俏。因此一边安慰顾客一边指挥服务员从中餐厅包间里往外搬屏风,足足用了6组18扇屏风愣是给杜鹏程隔出来一个三十平米的独立空间。
杜鹏程对于其他顾客投she过来的鄙薄眼神浑不在意,一脸自如的带着白溯坐在这个独立空间里吃他的早午餐。
白溯一边吃一边小声对杜鹏程说:“你刚才生气的时候把周围植物的生命都抽gān了。”
杜鹏程一脸诧异:“不可能!”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白溯qiáng调,“都死了,不信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杜鹏程傻眼了:“真的?那可惨了!师傅是让我种植物,结果我还没开始种呢就先杀死了一批。”
白溯倒是很乐观:“你要这么想,你以前就是个普通人,如今竟然因为qíng绪难过随随便便就抽gān植物生命,说明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