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组长大概四十岁左右,仔细看了看林岳的证件和他的制服,又对杜鹏程点了点头,没有追问白溯。组长带着师兄弟往里走,边走边汇报qíng况,原来五分钟前有个女人在列车前忽然跳下站台卧轨自杀。
林岳问:“人怎么样?”
值班组长说:“驾驶员已经紧急刹车,可还是当场死亡了。”
师兄弟二人心qíng同时往下一沉。
林岳问:“有遗书吗?”
值班组长说:“刚才已经找到了。”
说话间三人走进站台里。古城站是一号线苹果园方向的第二站,全部乘客加起来不超二十人,已经被站台工作人员疏散离开。
造成事故的是从四惠发车终点站苹果园的列车,当时列车开始减速进站但是还没正式进站。自杀女子穿一身深灰色职业装,面朝下,只见到一头huáng色卷发。头部附近的地面上漫延出一摊暗红色的血迹。
列车员脸色惨白坐在站台椅子上,双手不停颤抖。两名工作人员正在安慰他。
林岳和杜鹏程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都看见了死者的魂魄。
距离女人死亡还不到10分钟,魂魄的能量还没开始流失,形状看上去比较清晰,能看出来生前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但是因为属于枉死所以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黑气,严格来讲是“怨气”。
魂魄也就是西方人口中的“灵魂”。
“生命”把魂魄和躯体融为一体。当生命结束时,魂魄不得不离开躯体,就像是没有了壳的寄居蟹。
绝大多数魂魄离开躯体后都没有自己的“意识”,以能量体的形态存在死亡地附近,xing子活泼一些的会随风飘来飘去,xing子呆板一些的就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推移,魂魄的能量逐渐减弱,形态愈加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只有极个别的魂魄受天时地利等罕见组合因素的影响,才能保留住能量甚至增加能量,于是升级成高级形态的 “鬼”。
按理说卧轨自杀女人的魂魄应该是一个没有意识的“阿飘”,所以也应该没有什么“表qíng”,可当林岳和杜鹏程出现时,它竟扭头朝他们“看”了过来。杜鹏程隐约从它身上感受到了“贪婪”和“恐惧”。林岳则想起jiāo代夏桑的话:因为她的出现北京城灵气增加,异常现象肯定也会随之增加。
值班组长身为普通人看不见这些,仍然在前面领着师兄弟二人走向事故地警戒圈。
林岳忽然扭头对杜鹏程说:“我去就行了,你去看一下车厢里面。”
说完不等杜鹏程反应就和值班组长越过警戒线,跳下站台。
杜鹏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车厢有什么好看的?
白溯用爪子敲敲他的脑袋,小声说:“大师兄是让你做任务呢。”
杜鹏程这才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周围,工作人员分成两组,一组围在事发地点,一组围着列车驾驶员,没人看守车厢。
再看林岳,正从值班组长手里接过一张纸低头查看,大概就是那张遗书。杜鹏程于是放心大胆的走进车厢。
他从玉瓷瓶里倒出十来颗勤娘子种子,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勤娘子又叫牵牛花、夕颜。夏桑种出来的这些种子比普通牵牛花种子明显大上一圈,而且颜色也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隐隐翻着墨绿色的光。
杜鹏程问白溯:“怎么种?”
白溯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听见他问自己就把脑袋往前伸了伸。杜鹏程赶紧把手掌抬高到它面前。白溯凑近他手心看了看又皱着鼻子闻了闻,然后扭头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杜鹏程嘴里“嘿”了一声:“您老人家刚才那么大架势我还以为您知道呢,感qíng您也不知道。”
白溯不甘示弱的嚷嚷:“我本来就不是吃素的!”
杜鹏程赶紧伸手指:“嘘!”
白溯喃喃的闭上嘴。
杜鹏程挠挠头皮,想了又想,最后一横心:“算了,就这么着吧!”说完一扬手把十几颗种子一起扔向车厢地面,然后运行夏桑jiāo给他的功法,试图催动种子发芽。
随着杜鹏程体内真气运行,白溯看见他心脏处显出玉带糙的幻影,叶子好像比夏桑救他时长了一些。随着杜鹏程体内真气运转,胸前的玉带糙也随之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