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延只看了一眼后视镜,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很晚了,回去早点睡觉!”
见她不动,乔司延关掉引擎,拔下车钥匙去推开车门。
一股燥热的风从门外呼来,阙晴烟抬起水润的杏眸睁眼看去时,这边的车门已然被乔司延拉开,他就站在车门外,一张年轻朝气的俊脸上,面无表qíng。
“下车吧!”
这一句,算是最后通牒。
阙晴烟犹豫了下,最后终于提拉着长裙下了车。
“嘭——”门关,她跟在他的身后,唯唯诺诺的走着。
行至公寓楼前的时刻,乔司延顿下脚步,单手cha在兜里,他睨着她,眸里复杂难明。
“我就送你到这里,你早些回去睡觉吧!”
不想与她待在一起,因为每一分钟,对于他来说,都是折磨。
话落,他转身就准备走。
“你不准备上去坐坐么!?”身后,有急切的声音传来。
乔司延并未回头,唇角携着一抹嘲讽笑意,“不了,我也该走了!”
“司延——”哽咽中夹杂着哭泣的声音传来。
安静而空旷的室外,夜空深邃,梧桐树高远,有明明晃晃的灯芒携着yīn影落下,燥热的空气里,不知从某处传来一声声虫鸣声,似是在迎合着他躁乱不安的心境。
或许,他本来就不该来这里。
思及此,乔司延抬脚就准备走人,只是,刚迈出了两步,身后有一阵疾风呼来,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撞上他的后背,继而他的腰部,被一双柔软纤细的手臂给紧紧缠紧。
后背处,阙晴烟紧紧的抱住他,手臂紧揽着他的腰部,冰凉的脸蛋就贴在他的后背上,细细摩挲,“司延,司延……”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犹如那年夏天,他遇见她。
她穿着一身白裙,在那一群同年级的学生中,娉婷美丽,另类出挑,是那道最靓丽的风景,他曾视她为生命里的女神。
那会,他们陷入热恋,如每个青chūn期的少男少女一般,除了那最后一道禁忌,该跨越不该跨越的,他们都做了。
qíng至深处时,她也曾窝在他的怀里,一声又一声的喊他,‘司延,司延……’
他曾以为那是自己听过,他的名字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最动听最愉悦的灵音。
就如同那时在yù望边头徘徊,总被她制止时,他通红着眼眸恨恨的咬住她的唇,却被她安慰,等他们结婚时,她一定给他,一定……
她说她是传统家庭的女孩,所以父母从小教育她,千万要守护好那最后一道禁忌。
后来,那一声柔软动听的‘司延’,便成为了他最不想听见的魔咒,就如同一道咒语,将他紧紧捆绑在里面,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听见有人这样唤他。
却是,chuáng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个人,再也寻不到了踪影。
环住他腰部的那双臂膀,洁白如藕段,像是青葱嫩白岁月里,那远去的一道弧线,再也,找不回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乔司延的喉咙里哽塞异常,心脏处更是隐隐钝痛,饶是如此,他依然沙哑着嗓音道:“……放手!”
“不不,我不放,司延,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
一听他的话,阙晴烟便连连摇头,她的qíng绪格外激动,在撞见乔司延与封蜜在一起那刻,便早已抑制不住嫉妒。
“呵——”一声讥嘲的笑声从乔司延的唇边溢出,薄唇微翘,他说道:“阙晴烟,到底是谁残忍?当初若不是你为了嫁入豪门,而抛弃我选择了我哥哥……你说说,到底是谁残忍!?”说到最后,那语气便带了一抹恨意。
“那还不是都因为你!”
阙晴烟崩溃大哭,眼泪鼻涕几乎都蹭在乔司延的花衬衫上,“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没有提前说明你的身份,我又怎么会……”
“……”语落,空气中有片刻寂静。
有燥热的因子盘旋在身周,地面上,一双身影紧紧相搂在一起,那重叠jiāo错的背影,另人不由生起另一种想象。
“给我松开!”一道冷硬无qíng的声音响起,乔司延的薄唇紧抿,一张俊容上,满是压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