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胡媚下意识的抱住了怀里的骨灰盒,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眼眸警惕的扫向后者。
“媚儿,”见此qíng形,霍文均不得不艰涩开口,“放手吧,如风已经去了,你就算抓着他的骨灰不放,也没任何意义!”
一声‘如风已经去了’,彻底让胡媚的qíng绪崩溃,抱着骨灰盒就那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如风啊,你就这样走了,妈要怎么办,妈以后该怎么办啊!?”
骨灰盒还是被放置了下去,不消片刻时间,霍如风的墓碑就这般落成。
大理石般漆黑的墓碑,上方刻着一排小字,还有那一行显眼的大字。
霍家人齐齐垂低眸,为霍如风送上这最后一程,一时间,陵园内安静的仿佛死寂了一般,只余胡媚那低低的啜泣声,不时在耳畔回dàng,像是从风中传来一声声哭泣。
霍家众人依次送上花束,封蜜跟霍行衍送上的是一束白玫瑰,转瞬间,霍如风的墓碑前便被花束拥满。
与霍家有着jiāoqíng的家族派来的代表在送上花束后,上前一一与家属拥抱,并说上一声“请节哀——”
“谢谢——”封蜜陪伴在霍行衍身边,重复着同一句语言。
很快,仪式结束,前来送霍如风下葬的宾客们悉数离开,墓地前,几乎只剩下了霍家人。
胡媚终于没忍住,嚎啕大哭不止,“如风啊,我的如风啊……”
“咚——”双膝一软,胡媚直接软倒在了霍如风的墓碑前。
霍文均想去搀扶她起身,然而胡媚无论如何都不肯起身,只是两眼无神的盯着霍如风的墓碑,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
霍文均猜测的是,胡媚痛失儿子,现在悲伤不止却是应该。
而胡媚想的却是,霍如风死了,然而他死了,葬礼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办,只因他是不被霍家承认的私生子。所以当那些宾客送上花束时,她才想不管不顾的哭出来,然而在来之前霍文均有jiāo代过她,不可在外人面前失了仪态给霍家丢脸,更何况,霍文均即将回J市,而她自然也会跟去,从此,山高皇帝远,怕是一去不能回头了。
是以,她哭的分外伤心,“如风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扑倒在墓碑前,胡媚看着那崭新的‘霍如风之墓’几个大字,不由一阵悲从中来。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她用力的捶着冰冷的地面,像是在宣泄着某种qíng绪。
蓦然,她的眼中爆出jīng锐四she的光芒,那种恨意的光几乎照she着她整张脸都跟着红了,“对了,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呢,我的儿子死了,而那个杀手却还活着,那个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呢——”
她的qíng绪激动,几乎是瞬间就从地上爬起,沾满碎石的双手快握住霍文均的手,“文均,你千万不能放过那个凶手,千万不能放过那个杀害如风的凶手……我们的如风,我们的如风就那样被杀了啊!”
“绝对不能放过她,对,绝对不能放过她——”胡媚说着,便冲动的要往下而去,去找那个害死霍如风的凶手。
“媚儿,你听我说——”霍文均连忙拉住她,“那人已经成了通缉犯,绝对跑不了,但是这跟她的家人没有关系,你别冲动!”
“怎么会没有关系!?”胡媚几乎不能自控,她整个人被一种仇恨的qíng绪笼罩着,几乎像要狂,“那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教出了那样的女儿,难道就不该偿命!现在找不到他们女儿,自然该找他们算账!”
“媚儿……”
“霍文均,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你还认如风是你的儿子!你不该替他报仇吗!?” “都给我闭嘴——”拐杖清脆的敲击声响彻在地面上,霍老爷子用力摁着太阳xué的位置,一张微胖面孔沉的像黑墨,管家在身后不住为霍老爷子拍背顺气,一边用不赞同的眼光扫she着霍文均与胡媚。虎
目如炬的盯着这两人,霍老爷子几乎是冷哼了两声,那雪白的胡须也跟着微翘,“文均,如风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我想你是时候告诉你这位了。”
“另外,华家与霍家世代私jiāo甚好,即使不能jiāo好,也不能为仇!”
老爷子的言下之意就是,霍家不会因为霍如风一人的关系,而与华家断却往来,特别是在华家现下明显处于下风的状态,应在霍老爷子看来,霍如风的死纯属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