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用毛巾擦身上的雨水,一边“妈、妈”的叫着,杜凤莲从里屋拿着一把伞走出来:“饭菜都在锅里,你自己热着吃吧!”
苏宴用毛巾把脸擦gān,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雨伞:“你gān什么去?”
“你吴大妈的儿子要结婚,我给她绣了一个被面做贺礼,我现在给她送去。”
“外面下着大,明天再去吧!”
“没事,就几步路,你刘婶他们都在,这里马上要拆迁了,老街坊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面,我过去跟他们说说话。”
杜凤莲一抬头碰上苏宴担忧的眼神,笑着说:“你这孩子,我就去串个门又不是去赴刑场,那么担心gān嘛?”
苏宴笑瞪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自己的大衣:“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苏宴把一件暗红色的外套给杜凤莲穿上,杜凤莲感慨:“还是女孩知道疼人!”
苏宴把最后一颗纽扣替她系好:“现在知道了?以后你得多疼疼我才行!”
“好好好,以后多疼疼我的小棉袄!”
杜凤莲笑着撑开伞,缓缓的走向黑暗的雨夜。
杜凤莲刚走没多久,苏宴接到苏望的电话,他说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如果喝完酒雨还不停,他今晚就不回家了。
苏宴照例对他进行一番教育,苏望听着不耐烦,不等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苏望刚挂断,萧慕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电话一接通,他就yīn阳怪气的说:“你可真够忙的,这么晚了还一直跟人通电话,我打好几个都没打进来。”
苏宴有点犯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问他打电话gān嘛,他东拉西扯说了一通,完全没有重点,苏宴根本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你说完了没?说完了我要睡了!”
气的萧慕锦在电话那边嗷嗷叫:“苏宴你个榆木疙瘩,一点qíng调都不懂!”然后咔嚓一声挂断电话,苏宴简直莫名其妙。
苏宴洗漱一番,铺好chuáng,看了几页书,眼睛快要睁不开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杜凤莲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给杜凤莲打了一个电话,杜凤莲说:“从你吴大妈家出来了,路上正走着呢,一会儿就到家。”
苏宴叮嘱她小心点便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她上chuáng关了灯,迷迷糊糊的睡去。
窗外的雨哗哗的下个不停,滔天的雨势好像要把世间的万物吞没。
chuáng头的闹钟滴滴答答的响着,时针指向3,黑暗中,苏宴发出一声尖叫,猛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四周黑漆漆的,她惊魂未定的开了灯,发现刚才恐血腥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她向窗外张望了一下,暗沉天龙划过几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震耳yù聋,她嘟囔着:“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觉得有点口渴,翻身下chuáng倒水喝。
喝完水路过杜凤莲的房间,她像往常一样去帮杜凤莲掖一下被角,蓦地发现她的chuáng上空空的,还是她回来时的样子,杜凤莲到现在还没回家。
苏宴一下子慌了神,跑回房间找到手机给杜凤莲拨了过去,手机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苏宴一连打了十几个都是这样,她真是急死了。
胡乱的穿上衣服,拿起一把旧雨伞就冲了出去,她边往外走边试着联系吴大妈,吴大妈一家都早已睡着,听说杜凤莲现在还没回家也吓了一跳,赶忙把他们几个老姐们相处了多长时间杜凤莲大约几点走的说了一遍。
苏宴谢过吴大妈,沿着自己家去吴大妈的方向一路找寻,她一边找一边不停的拨着杜凤莲的手机。
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大雨铺天盖地的下着,雷声一阵紧接着一阵,苏宴把门前的那条路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没发现杜凤莲一点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的缠绕着她,闷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又给苏望打,苏望更可气,竟然关机,她试着联系了他一圈朋友都没能找到他。
苏宴的全身都湿透了,在凄风冷雨的凌晨三点多,她孤单瘦弱的身影在无人街头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妈妈……”大风chuī断某跟电线,这一片的电路全停,整个蔷薇区陷入一片绝望的黑暗里。
苏宴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在狂风bào雨中苦苦找寻了整整三个小时,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不得不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