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锦的话真真假假,苏宴有时候真搞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yīn雨天也要注意防紫外线,快去涂个防护霜!”苏宴调侃他说道。
萧慕锦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你懂什么,不能过度使用化妆品,皮肤也要休息,今天就让我的脸休息一下。”转头面向苏宴,抚摸着他的脸,“我完全苏宴是不是也比一般人帅的多的多?”
苏宴做了一个呕吐的表qíng,打击他说:“过度自恋也是病,得治!”
说完这话,感觉怪怪的,好像曾经对谁说过。
萧慕锦看苏宴怔怔的,过来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迷恋我?”
苏宴怒翻了一个白眼:“去死!”揉着被敲的额头,呲着嘴,下手真狠,特疼。
两人收拾完毕一同出了门,相比萧慕锦的正式,苏宴要简单得多,牛仔裤,白T恤,长马尾,普通学生气的打扮。
临出门萧慕锦还在抗议:“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啊,吃法餐会被人看不起的,跟我一点也不搭啊……”
苏宴不理他,穿着那一身就出了门。
不得不说,yīn雨天出门也好好处,三伏天里一点也感觉不到热,坐在车里连空调都不用开。
苏宴坐在副驾驶上半开着车窗,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浸融在湿雨里,景物显得有些不真实,斜风夹杂着雨丝迎面扑过来,chuī在脸上凉凉的,好不惬意。
萧慕锦看她一眼,唇角上扬:“我就说今天出门有qíng调吧,你还不信!”
“在你说这句话之前确实挺有qíng调的,但是现在……”苏宴看他一眼:“没了。”她呼啦一下关上了车窗,气的萧慕锦用眼睛直瞪她。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谈怀瑜已经到了,分别总是容易伤感,苏宴虽然一直在故意说些轻松话题,但他们的身边仍笼罩着淡淡的离别愁绪。
尤其是得知谈怀瑜得了癌症以后,今日的别离让苏宴更加伤感就此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广播里传来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谈怀瑜拉着苏宴的手与萧慕锦的手重叠在一起,拍了拍:“你们都好好的,我走了!”
苏宴还是忍不住哭了,她用力的朝过安检的谈怀瑜挥动着手臂:“阿姨,您也好好的!”
直到谈怀瑜的身影消失不见,苏宴还在哭,而且越哭越凶。
萧慕锦比她洒脱的多,他揽着苏宴的肩膀:“你想见她,明天我就可以带你过去,哭什么?”
“其实、其实你妈她……”跟谈怀瑜约好了,她生病的事不告诉萧慕锦,但是苏宴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
她希望在谈怀瑜生命弥留之际,萧慕锦能与她多亲近一些。
“我知道。”萧慕锦说。
苏宴猛地抬头:“你知道?”
萧慕锦点点头,揽着她的肩膀往机场外面走:“她不告诉我,就是怕我担心难过。她费了心思瞒我,我何必揭穿她,让她心里平静一些,安稳的度过最后一点时间,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苏宴驻足怔怔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心中只是酸涩。
他们母子能有这种默契,也是难得。
苏宴与萧慕锦在机场外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待qíng绪没那么伤感了才起身离开。
刚才还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眼就变成了磅礴之势,哗哗哗的,恣意又畅快。
苏宴担心雨势太大萧慕锦行车不方便,让他赶快回家,萧慕锦不慌不忙的开着车,用惯有的轻松语态说:“你懂什么,这样的天气更有qíng调,多年以后你都能回忆起来在一个大雨天跟我看过摄影展。”
苏宴扁扁嘴,没有说话。
摄影展开在一个废弃地下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有些年代感的墙壁以及杂乱不堪堆砌在墙角里的旧桌椅,不但没有影响到墙上那些展示的摄影作品,反而让作品更有味道。
苏宴跟着萧慕锦顺着bī仄的楼梯下去之后,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更让她意外的是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来看摄影展的人竟然很多。
“这里面有你的作品么?”苏宴看着一张张照片,随意的问。
萧慕锦笑了笑:“你自己看。”
苏宴不懂摄影,墙上挂着的照片在她看来都一样:“如果有,一定是拍的最丑的一张。”她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