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冲到盛子清的面前,疯了一样咆哮:“打啊,让他们打死我!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应该很有经验,我妈不就是被你推下楼梯致残的吗?……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活着出去后,一定向全国人民揭穿你的真面目!”
盛笑笑的眼中带着仇恨的火焰,恨意把她的理智灼烧,从盛子清让五大三粗的家奴往她身上泼凉水,用火钳威胁她说出兵符的下落时,她就知道,她跟盛子清的父女关系彻底完了。
他不再是她的父亲,她不再是他的女儿,他们将成为最熟悉的仇人。
盛笑笑恨盛子清,恨白露,恨一切盛家的人,更恨自己也是盛家人的身份。
愤怒之下,盛子清噌的一下举起了右手,在手掌马上快要扇到盛笑笑的脸上时,他忍住了。
手臂缓缓的垂下,他眼底的犀利渐渐退去,被一种哀伤的痛楚代替,他长叹一声,向前走了几步,靠在盛笑笑刚才坐的位置桌角。
“笑笑,我知道,因为你母亲的事你一直都很恨我,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对,我想做总统,想登上最高权利的宝座。不止是我,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不想成为人上之人?你说我有野心也好,说完贪心也罢,这都是一个男人的抱负,理想。……做为我的妻子,你母亲不但不支持我,在得知我的全盘计划后她反而要向盛朗熙高密!我是他的丈夫啊,她怎么能这么做?”
盛笑笑冷嗤一声,眼神像是结了冰一样泛着寒意:“当年你明知她爱慕的是大伯,却要qiáng娶她为妻,个中原因,恐怕只有了你自己最清楚!”
“胡说,你母亲心有所属的一直都是我,是你大伯为老不尊诱哄了你母亲!”
提起当年的事,盛子清仍止不住愤懑,所有的女人都爱慕盛子远,他盛子远除了长的好点,还有哪里比他qiáng?
他恨盛子远,他身上的光芒太耀眼,才让他没有施展的机会。
他就像月亮旁边一颗黯淡的星,虽也能发出璀璨的光却终日被月亮的华光所覆盖。
盛子远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也去喜欢,盛子清生了儿子,他也想要儿子,只要是盛子远拥有的东西,他都想夺过来。
盛子清像是盛子远的影子,复制了他的一切,却独独享有不了他的光芒。
盛笑笑冷冷的看着这个半辈子都活在算计中的父亲:“他诱哄了你的女人,所以你也要把他的女人勾到手?”
“我……”
“既然要报复,为什么不去勾引陆则安,她才是大伯的正妻,而去跟大伯身边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牵扯不清?”
面对盛笑笑的质问,盛子清无语应答,脸上显出几分尴尬之色,缓缓的垂下了头。
盛笑笑冷冷的一笑,向前走了几步:“你现在知道跟大伯的差别了吗?他能为一个普通人家的陆则安力排万难不惜舍弃亿万家产,也要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你,怕被人诟病,怕白露的身份带给难堪,只会躲在没人的角落用下三滥的手段跟她jiāo媾却不敢承认你对她的感qíng!”
“啪!”的一声脆响,盛子清一直隐忍着巴掌,最终还是扇到了盛笑笑的脸上。
“我是你的父亲,你没权利这么说我!”
盛笑笑顶着一张印有手指印的侧脸,步步bī近盛子清,眼底是冰冷的嘲讽:“你还知道是我的父亲?呵,你昨晚让那些人朝我脸上挥拳头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是我的父亲?”
盛子清看着这个令他越来越陌生的女儿,他越来越困惑,他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小时候乖巧又懂事的女儿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闭了闭眼,颓然的坐到满是灰尘的旧椅子上,挥了挥手,放缓了语气说:“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我向你道歉……”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成以前对盛笑笑慈爱又温和的神色:“你告诉爸爸,你从密室里偷的兵符放哪了?或者给了谁?那个东西对爸爸非常非常重要,没有兵符,我们家就完了,你再也穿不上限量版的衣服跟鞋子,再也不能乘坐私人飞机去度假,也不能跟朋友举办顶级的奢华派对……”
盛子清看着盛笑笑,声音继续放轻放柔:“你想失去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