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熙没有说话,她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体上多出来的一条大虫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从那根从fèng着的伤口里延伸出来的挂着血的塑料管。“以后不能穿比基尼了,以后就是个有缺陷的人了,而我还没有结婚。”游熙默默地想。
韩陆川换好药,拿过来腹带,给她一圈一圈的绑好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好了。”
“谢谢韩大夫!”
“没事,好好休息吧!”韩陆川把帘子拉开,爸妈过来了,又跟韩陆川道谢,韩陆川微微笑着端着换下来的纱布离开了。
最初的几天,输液量很大,因为血管细,有时一天的药输一天一宿都输不完,游熙的胳膊因为输液疼得完全动不了,半夜喊来护士换扎另一只,妈妈就用喜辽妥轻轻按摩。
由于止疼药只能在上午输液后开始起作用一直维持到下午五六点钟,难以忍受的腰腿部神经xing疼痛让游熙整夜难以入睡。
持续不断出虚汗加上不能翻身,游熙的后背起了一层痱子。妈妈每天早晚给她擦后背时是最舒服的,可是躺好之后又马上湿透,游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汗馊味。
有一天韩陆川过来查完房,听游熙说腰一直疼,但是因为伤口太长,她自己腹部吃不上力翻身,韩陆川过来抱着她的头,轻轻地将她的背向左侧过来,帮她弄好枕头,把身后空着的地方让游熙妈妈拿了两个枕头垫上。知道她右腿不方便动,又把她两条腿往左侧弯曲着挪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游熙觉得心漏跳了一拍,但马上告诉自己,跟他不可能,人家有家庭。
其实游熙爸也在,可是爸的腰不好抱不动她。
韩陆川是明白这一点的,他见游熙整天只能平躺,而且后腰的神经刚刚做完手术一直不活动肯定会疼,所以那天早上他特意过来帮她侧身。
游熙每天盼望着早上查房能看到他,每次都是匆匆而过,有时因为自己晚上疼得失眠,而上午韩陆川过来查房时,正赶上她的止疼药开始起作用,所以大多数时间游熙都戴着眼罩昏昏yù睡。
由于医院chuáng位紧张,一个礼拜之后,游熙出院了,那天因为韩陆川有个手术,因此出院时也没有见上一面。
☆、酒后心绪纷乱
江教授出院后的第二天,游熙接到他的电话。“小熙,周末来家里吃饭吧,你大哥他们都回来。”
“好,您想吃什么,我带过去。”
“不用买了,上次你买的还没吃完。别忘了啊!”
“知道啦!”
周末上午,游熙一进江毅承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果然,进去后发现车译也在。车译见游熙来了,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气氛略微尴尬。
“江叔叔,周阿姨!”游熙先跟二老打招呼。
“小熙来了,快过来,说了不让你买东西,又买这么多。”江沐接过游熙手里的东西,江毅承的妻子过来拉着游熙坐下。
游熙跟秦罗相视一笑,眼神jiāo流中表明了所有的意思。“叔叔怎么把车译叫来了?”游熙腹诽道。“爸没提前跟我们说,人家来了还能轰出去?”秦罗用眼神回复道。
江沐抱着儿子在一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大哥,你今天怎么也没去医院?最近病人少了吗?”游熙问江沐。
“一年到头,你还真以为我住在医院了是吧?我就不能在家过个周末?”江沐跟游熙一说话就有股pào灰味,为啥pào灰味?因为比火药味差点,毕竟因为游熙他才娶了秦罗。
游熙手术后的第三个月,秦罗爸爸突发脑出血,进了医院,江沐正巧是秦罗爸爸的主治大夫,那时候游熙还没有和江毅承家的关系走这么近,也就更不知道江沐就是江主任的儿子。
秦罗爸爸被抢救过来了,但是却因为闭锁综合征成了“潜水钟”。秦罗跟妈妈还有大哥守在医院的过道里一个多月,直到爸病qíng稳定下来才回家。秦罗大哥不思进取,即使是在爸病倒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后,依然每个月让妈给他还他在小县城房子的贷款。秦罗作为家里收入最高的人,毅然撑起了整个家。她劝妈不要再管大哥的房贷,但妈说现在还有点钱,能给他还多少就还多少。
每次秦罗回家给妈钱,妈都不要,她觉得对不起秦罗,以后自己的女儿出嫁了什么都给不了,而且爸生病时秦罗也拿出了自己十万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