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一低头就看到小孩儿泛着粉色的脖颈,心下一动,很给面子地没跟着众刁民一起调戏已经羞涩得不能再羞涩的小皇帝,接过手机,弯着嘴角帮着处理眼下的麻烦:“皇上勤政爱民微服出访正在这儿忙着,等下会与民同乐一同宴饮,不劳,”看一眼来电备注,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咳,不劳邱大人费心了。”
余皇上仰着脑袋抗议:“小邱子应该是邱公公不是邱大人。”
“乖,要给人家留面子。”莫大人亲身示范温柔摸头杀。
余皇上:……
邱公公:……
校文艺部众:哈哈哈哈哈哈哈!
闹腾一会儿也就收了场,反正余真今个儿在外面跟一群人一起吃饭一起疯这事已成定局,主要内容中心思想下达完毕便挂了电话。
邱公公等不回与民同乐还要一起宴饮的皇上,闷闷不乐地开始吃饭。
五分钟后黑椒jī排饭消灭完毕,邱公公开始打量皇上的餐食。
其实邱蔚然很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咖喱口味的jī排饭。从自己这边出发,自从听到某首歌歌词是“咖喱给gay”,他就再也不吃带咖喱的任何东西。
想当年,小邱子将这个疑问抛予机智的余小爷,原本希望得到解答。没成想人家余小爷心倍儿大,直接反问:“人家唱歌跟我吃咖喱有什么关系?”
“‘咖喱给gay',给gay啊,gay!”
“我本来就是gay啊,但是我又不是因为自己是gay才吃咖喱。”
原本以为这就是个玩笑,邱蔚然从来没觉得同xing恋的孩子就一定是同xing恋,但是余真后来用实际行动表示这句话比真金还真。
当年邱蔚然发奋了小半年如愿考进理想高中的实验班,全家要去海边烤ròu吃,于是也喊了余真一家。
严真当时在忙一场演出,第二天就要飞欧洲,就没去。
余英龙肯定不能扔下严真自己带儿子跑去吃烤ròu,于是一巴掌把儿子推出门,附赠了一句:“记得吃不了要兜回来!”
余真从没把自己当过外人儿,粘着邱妈妈讲自己从书上看到趣事,逗得邱妈妈笑个不停,一个劲儿说余真才是自己的亲儿子。
邱蔚然苦哈哈地拎着大包小包跟在老爸身后念叨:“我一定是充话费送的。”
等到了海边,邱家父母在那头烤ròu,放任俩孩子自己去玩。
余真跟着邱蔚然玩了一会儿水突然就沉默了,等邱蔚然回过神儿来就发现余真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邱蔚然,我觉得你跟我不是一类人。”
邱蔚然笑着挥挥手:“你可是神童,咱们当然不是一类人。行了,别挤兑我啦,不论你怎么牛掰你都是我弟,你小子别想赖账。”
“我不是说这个,”余真的眼神认真得有些怕人,“你不是同xing恋对不对?”
邱蔚然一时脑抽,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
“嗯,”小孩儿重重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是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了,小爸说不能祸害人家,尤其不能祸害你。”
“其实谈不上什么祸害不祸害的,你别这么说。”邱蔚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伸手去揉小孩儿的脑袋又觉得这时候不能伸,心里乱成一团。
“是的话我就喜欢你,不是的话我就只把你当哥。”
见邱蔚然半天不说话,余真笑笑:“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就往岸上走,转身特决绝特潇洒。
“你永远是我弟。”
“嗯,”余真没做任何停留,声音被海风chuī得有点飘,“你永远是我哥,我不会喜欢你的。”
之后余真一切如常地继续做着余小爷,邱蔚然也一切如常地继续做着小邱子,两个人都一切如常着做着发小儿与兄弟。
后来邱蔚然才知道,那天余真之所以问那话是因为初中女同学去找自己表示祝贺,结果摸到了隔壁余真家——小孩儿又不傻,能及时发现问题再正常不过。
不禁又想到余真住院时自己说过的话——
“我不喜欢男人,家里也不会同意我跟男人在一起,但是我是你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就算最后要把你jiāo到另一个男人手里,至少你也得让我放心不是?”
那么,是不是小孩儿就快要jiāo到别的男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