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的是“严真是余真父亲”这种事,接下来想来少不得对于严真年少得子的揣度议论,给扣一个年少风流的帽子,给十数年积累下来的国际盛誉增添一抹带着颜色的轶事流言。
那么如果是余真的双父家庭甚至挖出余真的身世来历呢?
——前者一出对于后者的疑问就会紧接而至,舆论纷纷。这个家庭,这个家庭中的三个人,尤其是还不到十二岁的余真,到时候又会怎样?
这也是严真一直死咬着不愿公开自己一家真实qíng况的原因——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硬要在自己的家庭与自己的事业中二者择一,他不敢想,也不想选。
不知道那人知道的是什么,接下来又会怎么报道。
问题严重了。
余真心下有了计较,但是那样无疑是在严真的心尖上剜刀子。
“小爸,你信我不?”
严真脸色很不好。知子莫若父,他知道余真在想什么,却迟迟不肯表态。
——明明就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为什么我不能认!?
莫斯不知道余真出生的秘密,只当是严真担心同xing恋的身份曝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社会再如何开化,有些事只有亲友知道与世人皆知都是不一样的。
——说到底这还是小众的群体,光明正大地对社会甚至是向世界出柜,甚至可能牵连到自己的孩子,压力与矛盾可想而知。
“莫斯,那个人在哪儿?”
“余真!”
“Calm down,Yan.Your voice is too loud.”(严真同志,淡定,分贝略大。)
狄诺看看严真,又看看余真,选择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小爸,我想找那个人问一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这样也方便接下来统一应答剩下的人。我突然觉得被当成儿童挺好的,尤其是在用来做□□的时候。”
——事qíng总要解决的,不是么?
余真笑笑,问莫斯:“那个人在哪儿?”
“邱蔚然在稳着,你要过去找他?”
余真点头,然后看看在场的几个人,想了一下,决定单刀赴会。
“我自己去,你们都是大人物,不方便出场。莫斯也算是在风口làng尖上,我不敢让你出头。”
话音刚落,《绮想轮旋曲》的旋律便响起来。
——邱蔚然的来电。
而在余真接起发小儿电话的同时,严真也接到了余英龙的长途电话。
“余真,那个人知道你是严真的儿子。我觉得消息可能是从你小爸的经纪公司那里传出来的。”
“怎么分析出来的?”
“我刚刚问他等下见到你准备问什么问题,毕竟你是未成年人,有些不太合适的话题我要帮你把关,然后他就说了几个,其中有提到你会不会跟父亲签约同一家公司。”
“……”余真此刻只想呵呵那个经纪人叔叔一脸。要说见过的小爸经纪公司的人,余真以192的智商起誓自己只见过那一个!
——不愧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而另一端的余英龙也给严真带来了一个算得上好消息的深水□□。
“亲爱的,我听蔚然说媒体开始注意咱儿子了。现在你别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听我说!”
“好了。”
“儿子的身世其实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完全不用怕。当年实验样本一共五百多个,最终只有一例成功了,对,就是我们儿子。我一直是这只试管的负责人,看到标签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之后出于私心扣了下来,并没有上报,所以整个试验最终的书面数据都是100%的失败率。后来联合国下了文件不允许再做这种实验,我们小组也就解散了,更无从查起。也就是说,虽然余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双jīng子试管婴儿,但是只要我们三个保密,那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严真松了口气,但是心里有点憋屈。
——这么重要的事不早说,余英龙你是不是膝盖痒了想跪搓衣板?!
于是挂掉电话后的父子二人悄悄串了一下qíng报,这下一个松口气,另一个松口气后又开始皱眉头。
“What's wrong with your dad?”(你家父上肿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