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并没有高声质问,但每一句话都像千斤重锤一样重重击在碧瑜心上。她想辩解,却无从辩起,脑袋嗡嗡直响。
路灯下,只剩一个孤独而单薄的影。乔楚不知什么时候走的。碧瑜痴痴立在夜风中,两行灼热的泪滚落脸颊……
☆、第十章
今年的四月似乎特别多雨,淅淅沥沥的,居然连下了一个多星期。
“真是讨厌。这个星期都泡坏两双鞋了。”早上蕊妮在电梯外一边甩着雨伞上的水,一边抱怨。更让人郁闷的是挤不上电梯,两人只好爬楼梯。
“他还是不接你电话吗?”蕊妮关心地问。碧瑜沉默地点点头。
“你就不会找上门去?”蕊妮有时挺烦碧瑜这种xing格的。碧瑜哀怨地看了蕊妮一眼,又低下头去,像极了泄气的皮球。
蕊妮只好安慰她:“好了好了。亲爱的,都是我不好,尽给你出馊主意……”碧瑜的双眉几乎拧成疙瘩,郁郁地说:“这事儿谁也不能怪,只怪我自己……”
“要不,我让胖子把他约出来,你们再谈谈?”蕊妮灵机一动,说道。胖子就是赵奋qiáng,却不知他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碧瑜细想了一下,果真也只能这样。
赴约前,碧瑜从未如此紧张过。衣橱里的衣服被她换了又脱,脱了又换。他会去吗?碧瑜坐在的士上不停地设想和乔楚见面的qíng景。她和蕊妮到了酒吧,发现乔楚居然比她先到,不过他身旁还坐着四五个朋友。碧瑜只好在桌子的斜对角坐了下来。
蕊妮悄声埋怨赵奋qiáng说:“只让你约他出来,怎么一下子多出这些人?”赵奋qiáng为难地说:“哎哟,你可不知道他老人家最近有多难约!我不说有这么多朋友在,他兴许都不肯来了。”
乔楚整晚不说话,只拿着酒杯安静地喝酒,眼睛偶尔投向酒吧的某个角落。碧瑜隔着同桌的人望着他,心中有种莫名的钝痛。
这样人多嘈杂的场合,碧瑜根本没机会开口。好几次她想走过去,却发现膝盖发软,手心冒汗。为了壮胆,碧瑜不知不觉也给自己灌了两杯酒。
酒过三巡,乔楚起身往外走去。蕊妮见状连忙用手肘杵碧瑜:“快去呀,快去……”碧瑜鼓起勇气,也起身跟了上去。
“乔楚……”碧瑜在后面拼命追上去,“能听我再说几句吗?”
乔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
“要怎么说你才肯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碧瑜内疚地说。
“我给过你机会。从回来到见面有两天的时间,你却只字不提……如果真没什么又何必怕我知道?”乔楚冷冷问。
“但我和泰辉真的没什么……”碧瑜着急地说。
“是吗?”乔楚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他一步步bī近碧瑜,眼神迷离,喘着粗气,身体紧紧贴在碧瑜身上,出其不意地抓住她一阵乱吻。
碧瑜被他的野蛮举止吓懵了,想避开却挣脱不了。她苦苦哀求着,乔楚却好像恶魔附体似的,仍发狂般吻着碧瑜。终于,这一切在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后戛然而止。
碧瑜看着乔楚,泪水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她的手掌火辣辣的,但都不及乔楚的羞rǔ更让她痛。
乔楚摸了一下红肿的脸颊,自嘲地笑笑说:“看见了吗?真要没什么,就应该像这样推开……”说完,踉踉跄跄地走了。
后面跟过来的蕊妮和赵奋qiáng看到这一幕也呆掉了。蕊妮喃喃道:“胖子,我们是不是越帮越忙了?”赵奋qiáng安慰碧瑜说:“他……他喝大了,别跟他一般见识……”说完追了出去。
怨恨与伤心在碧瑜眼眶里打转,她在凌乱的qíng绪中拉扯了许久,就着烈酒将怨恨“咕咚”一声往下咽。酒jīng在她的食道和胃里灼烧,带着残忍的快感。
是谁说的“一醉解千愁”?简直是千古第一流言!两瓶见底后,肢体不是自己的,脑子混沌一片,但总有最清醒的一处。那里放着挥之不去的伤与痛,借着酒jīng的作用无比放大。
碧瑜是怎么离开酒吧的自己也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喝着喝着,桌上的瓶子滚落在地,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极了老家门前的风铃……
有两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乔楚,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繁重的案头工作和琐碎的书展筹备几乎占据了碧瑜的所有时间。梅丽是个要求完美的上司,加上孕中荷尔蒙分泌失调,很多事严格到chuī毛求疵,搞得碧瑜常常应接不暇。